不多时敌阵分开左右,一位勇士身材魁梧,头戴骨饰,跨着一头长鼻大耳朵白象,赤膊而来。
薛国这边亦分开中军,三个身姿昂藏的奴隶,推着青罗伞车缓缓近前。
双方互相打量,都暗暗喝了声彩。
敌方将领身高近丈,古铜肤色,肌肉虬结,阔面方口,双眉如刀,目中神光湛湛,虽阵前熊貔成群,见之亦有伏道之意。
再看仲虺这边,身姿挺拔,形容俊雅,眉分八彩,目似寒星。其威仪之穆穆,虽神明降世亦有不及也。
敌方将领见了仲虺风采,先收起来三分轻视之心,下了白象施礼。
仲虺亦下车还礼,扬声问道:“敢问将军大名?”
“不敢劳薛君动问,贱名有辱尊听,末将蜀山氏沂源。”
“原来是高阳帝之母族,失敬,失敬。”
沂源虽出身蜀山氏,
却早已是旁支中的旁支了。如若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在小国为将。
好话人人爱听?[((),沂源也不例外。此时他便觉得薛君不愧贤德之名,果然是个礼仪周全的穆穆君子。
“不过旁支孽子,让薛君见笑了。”
仲虺道:“将军此言差矣。高阳帝乃古之圣皇,【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治气以教化,絜诚以祭祀】。天下百姓自高阳氏后始循礼法,知晓如何祭祀鬼神。此等教化天下之大功德,足以光耀千古。将军既为其苗裔,何必自谦太过?”
一席话吹捧得沂源脸颊神情激动,脸颊张红,挺胸昂首,仿若自己便是高阳帝再世。
哪知仲虺忽然话锋一转,痛心疾首道:“将军本圣人苗裔,当效法先祖,布恩德于四海,泽百姓于天下。贵国君兴不义之师犯吾疆域,将军也该竭力劝阻才是,何以反助之为虐?”
方才沂源有多得意,此时的沂源就有多羞愧。
原本因兴奋而通红的脸颊,此时已惨白如雪,目光躲闪,不敢与仲虺相视。
见他气势已泄,连带敌方军心不稳,仲虺暗暗一笑,又道:“两军交战,寡人本不应多言。只为仰慕将军祖上威名,才有这几句正言相告,望将军细思之,莫因贵国君之私欲,徒伤将军之令名。”
说完便拱手施礼,抬手示意推车手推他退回后阵。
车撵尚在半路,前阵还未合圆,便忽然听得一阵惊呼形成声浪炸响在仲虺耳边。
薛国大将军淮山骑在一头高大的黑熊之上,坐得高看得远,见仲虺疑惑,压抑着兴奋道:“君上,沂源于阵前自戕了。”
仲虺一怔,急忙命人调转车头-->>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