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闻不跟朝中那些嘴碎的计较,他们在京城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根本不懂,像他这样的边关守将,带着个女儿,还能娶上媳妇儿,不离不弃是多么难得。
不然边城那些老光棍,怎么会死赖在兵营不愿离开,孑然一身,到哪里还不都一样。
他媳妇儿都不计较他三五年不着家,他对媳妇儿好点,招谁惹谁了,朝中同僚又不能跟他同床共枕,为他教养子女。
项闻打马出了宫门,心急如焚地赶回了家。
萧奕霖远远看着项闻出宫的背影,眼中染上深思的神色,他总觉得这位威远将军跟传中不太一样,却又不出哪里不同。
他摇了下头,甩开脑中纷乱的思绪,转身向后宫走去。
威远将军如何让萧景羲操心去吧,他又不是皇帝,操那份闲心做什么。
萧景羲他们刚入宫门,唐如玥就得到消息,她吩咐南烛她们准备了酒菜,都是萧奕霖平日里喜欢的菜式,还亲自下厨做了一道酥锅,等着给萧奕霖接风洗尘。
唐如玥擦了擦手,交代厨房的厨娘看好炉火,回寝宫换下沾满烟火气的衣裙。
重新梳洗装扮好,唐如玥换上一套日常的宫装,随意挽了发。
南烛拿起一支凤钗,想要为她插上,唐如玥摆手阻止,道:“不必了,今日哀家想随意些,霖儿也算是从在哀家身边长大的孩子,咱们都随意些。”
在唐如玥的刻意安排下,慈安宫比往日少了三分华贵,多了几分温馨家常的氛围。
萧奕霖刚踏入慈安宫的殿门,就察觉到殿内的改变,不同往日的尊贵华美,多了许多寻常的摆设,甚至有不少是他在宫中时的旧物。
不过他的母后素来恋旧,当初他大婚时,还拿出不少旧物,打趣是给他留的嫁妆。
想到大婚,就不免想到玉嫣然,萧奕霖目光暗了下来,玉嫣然和皇兄都已经不在了,他反倒成了亲王之尊,大夏朝堂的肱骨之臣。
人生有时候,真是匪夷所思。
“王爷,您来了,主子忙活了一早上,就等着您过来用膳呢。”
雪青抱着一对青花缠枝瓷瓶,从内室转了出来,正要往厅里摆放,就看到了萧奕霖。
“王爷恕罪,奴婢不便行礼,这就让宫女带您进去。”
萧奕霖走到她跟前,拎走她怀中的青花瓷瓶,扭头问道:“摆哪儿?”
雪青怔了一下,指着大殿的东南角,:“那里……王爷,还是让奴婢来吧,您身份尊贵,怎么能干这些粗活。”
萧奕霖大步走到东南角,将花瓶放到黄花梨木的花架上,挪动了几下,摆正位置,然后拍了拍手,:“这不就好了,一点儿事儿,跟身份有何干系。”
见雪青屈膝想要道谢,他摆手阻止,问道:“母后今日怎么有兴致更改殿内的摆设?”
“主子这几日总是梦到先皇和王爷,常提起先皇和王爷时候的趣事,奴婢们见库房里存着许多旧物,就想着拿出来摆设,让主子换换心情。”
大殿中的摆设,自然是唐如玥点头应允,雪青她们才敢动手布置,未免过于刻意,从库房中寻了许多旧物,不止是汉王,还有先皇和几位殿下出生时的旧物,也都摆在令郑
乍一看,让萧奕霖想到了幼时,曾在母后膝下承欢的日子,那时的摆设跟如今极为相似。
他点了下头,冷然的眸子中多了几分暖意,唇角不自觉向上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