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只好靠在避风的墙脚合衣而眠,连日的疲于奔命,很快便鼾声如雷。莫江醒来的时候,太阳耀眼地照着山野。焦龙和翎公子正在空地燃起篝火,为大家烤早餐。
“王八蛋,还不来我都等得不耐烦了,”老伯背对他坐在石墙上,看着来路的方向抽烟,“是怕我们不敢来吧!”
吃过早餐,他们在周围察看仔细,确信没别的地方可以上到山顶,又听焦龙之言,从路口到峰顶的小道多处设置了障碍。临近下午,终于看到抵梁的乌合之众鱼贯出现在山腰。由于道路陡峭难行,又多有垮塌,他们只能把人马拉开长长的队列行进。
“在打冒村时,这帮强盗哪有这么多人啊?”朱老伯心里嘀咕,“定是沿路收编的无业游民,抵梁终于还是为我朱老伯大动干戈,唉!可怜连累了这三个娃。”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时辰,大队人马的先头军才抵达离防御墙三四十米的地方。石墙上有朱老伯和莫江二人把守,石墙下的陡坡只能容纳四五人勉强冲上去,陡坡左侧是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粉身碎骨的悬崖,右侧三十几米高无法攀援的直壁顶,如果来人攻石墙,两人只需扔石头就可以轻易把敌人打成肉泥,何况他们还守着那几堆石头。
部队先头军怕了,喝停后面的队伍。
“再往前就是死路了,”莫江手持佩剑的手柄站在墙头,“不过我们与各位并无仇怨,无需生死相搏,请领抵梁上前答话。”
带头的副将把话挨个传达下去,一会儿,看到抵梁和即俞骑着马费力地攀爬到队伍前面。
“就你们三个年轻人押一个老头?”抵梁问。
“对,”莫江铿锵有力地回答,“不过你们攻不上来。”
“笑话,我们八百之众,攻不下几个人的防御?”即俞吼声如雷。
“得看你们舍得损失多少人马?”翎公子昂挺胸,毫不示弱。
“朱老伯,想不到你拖家带口,竟然能像山猫般滑溜地从打冒村逃到这几千里远的泰阿山来,现在看你还能往哪儿跑呢?快下来随我们回去吧!”即俞远远打量朱老伯喊道。
“唉!不得对老伯如此无礼,”抵梁责备道。
“抵梁,别假惺惺了,知道你们是不会轻易放我生路的,然而即便是现在,要想抓住我又谈何容易?再说家人都已经过了霓河,撤离到安全的地方,要我这老头有什么用呢?”朱老伯回答。
抵梁默想了一会儿,犹豫地看看后面的人马。
“我们要抓的人都成了摆在眼前的肥肉,只需稍费点时间便可将他们一举拿下,只是老伯……”抵梁对即俞说,“他们没有补给,捱不过日的,就等他们束手就擒吧!”
“我们的援军明日就会从霓河赶到,凭当前的地利优势,别说日,月都不成问题。”莫江说。
“你可别吓唬人,只需半天定叫尔等变成肉泥,”即俞吼道。
“没援军的话,区区几人哪来的胆量等我们八百之师?”抵梁看着即俞摇摇头,准备转身命令后面的队伍后撤。
“老贼你休要逃跑,”见抵梁有撤退之意,莫江心想,谈判差不多成功了,便提高嗓门喊,“虽不忍心见你全军覆没,但也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我们把守此地,也只为了我和你之间的个人恩怨。”
“哦?——请赐教,”抵梁一副很谦恭的样子。
“拭亲之仇不共戴天,避开险要,我和你到山顶的平地单独决斗,是死是活都不要旁人插手,”莫江对抵梁喊,“倘若你输了,我必以你之头祭奠逝去的亲人,你的人马立即撤退,不得再动我们分毫;倘我战死,恩怨情仇从此也一笔勾销。”
“唉!原来如此,”抵梁叹道,“对你亲人的惨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接受挑战,”他打量眼前这个血气青年,再环顾即俞和身后的手下,吩咐无论他生什么都许插手。
“兄弟,干嘛?你打不过抵梁的,不要鲁莽,”焦龙他们劝莫江。
即俞却暗暗冷笑,心想反正就你们几人,玩玩也无妨。
莫江叫大家让开道路,带抵梁他们上到山顶的平地,八百人马沿着平地边缘一周,把莫江、焦龙、朱老伯和翎公子围在中间。
抵梁和莫江相隔十米摆开架势,莫江右手放在剑柄上,等抵梁先拔刀出鞘,抵梁却只垂手站着:“这样一对一不公平,你太吃亏了,”他看看莫江,“你们三人一起上吧!”
“你小看我了,”莫江缓缓地抽出剑来,执于腰间,侧马式站立,虎背略伏,身子微微前倾,“请出武器吧!”
抵梁自腰间拔出佩刀,随手在胸前甩了一圈,刀叶转动出鸣笛般的咝咝声响。两人近身相搏,刹那间狂风乱卷、飞沙走石。兵锋相击清脆悦耳,刀光剑影如银蛇舞动,又似虎啸狼嘶,腾挪越步你进我退,扑打闪躲左旋右回。
一个灵动如烟云,脚随身起、剑自心扬;
一个劲猛似捷豹,臂任力举、刀由腕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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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江找个空档,剑尖点触地面上的石块,倏地腾跃起身,双手紧握剑柄,于半空中翻滚倒悬,直刺抵梁天灵盖。抵梁猛抬头,剑尖已近印堂,躲闪不及,忙将刀叶相隔,剑抵着刀叶顶到他的鼻梁上,差点跄踉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而莫江早就在他身后稳稳落地转身,又挥剑自其背后刺去,抵梁赶紧用刀抵在地面支撑着身体重心,跳起身让开,方得空隙举刀隔挡莫江上路下路频频刺近要害的剑。连退十米开外,才通过过人的脚力更换步伐,使局势稍有缓和后转退为攻,刀劲猛烈如迅雷,砍砸剑身火花四溅、刀刀着力。莫江双手握举剑柄却也难于招架,连连后退。抵梁肆机挥刀自莫江面门猛劈下来,莫江脚尖点地,双脚微曲,如燕子般轻灵地飞身腾起后退,右手执剑顺着抵梁下劈的力量击打在他的刀背上,以四两搏千斤之势使抵梁重心前扑,左手握紧拳头迅向他右侧太阳穴打来。抵梁身子紧急右转,左手抓住莫江打来拳头的手腕,顺带往前拉,这下本可以扬刀砍莫江下路,可另一只手上的刀被莫江的剑压着提不起来,莫江却借剑力和抵梁拉他的力道从他肩头飞跃过去,剑也顺势滑过,抵梁赶紧挥刀挡开险些把自己头给削下来的剑叶,再转身,莫江又面对他稳稳落地站直了,而他手里的剑渗出丝丝血迹。
抵梁才现自己的右肩被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口,血沿着伤口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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