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与茜摇头否决,说:“我是个敢想就敢做、做了就不会落空的人。”
用着开玩笑的状态,但说的时候心底是十分笃定的,沈与茜的人生里没有“期待”,只有“去做”。
“爷爷是不是又要讲,我像您?”沈与茜一说完,老爷子就乐了起来。
但有些方面,沈与茜觉得自己跟老爷子完全不同,或者应该说,她要避开和老爷子相像的地方。老爷子太念情,缺少实干家的魄力。
雨后短暂放晴的空气确实清新许多,聊着闲事,爷孙两人漫无目的从草坪散步到人工湖边。
不过惬意时间很快被打破,不之客匆匆赶来。
沈东黄快步走近,脸上挂笑,却掩不住他的急躁。朝老爷子问了声好,然后欲言又止,抬眼看了看沈与茜。
他在向沈与茜示意:大人说话,你走远点。
沈与茜故作无知,问一句“沈伯伯过来找言曦姐姐吗”后,没有准备识相地离开。
沈东黄嘴角往下撇了撇,笑容一瞬间带上了点鄙夷,只那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他一贯的应酬场脸面。
“爸,回屋去吧,我看这天气随时要再下雨的。”沈东黄说。
老爷子了然道:“什么事直说吧,看你慌慌张张的。”
沈东黄赶紧解释一句“出了点麻烦事”,然后在不动声色中默默挤开沈与茜的位置,走到老爷子一旁,又说:“刘叔让警察带走了。”
他口中的刘叔是指刘建豪。而所谓的警察带走,更明确一点的信息是,尸体让警察带走了。
沈东黄和刘建豪两人一向不对付的,互看不上眼,唯一稍微能和气相处的,就是沈与茜刚被接回来那段时间,都一样虎视眈眈地把沈与茜当做一个回来抢资源的对手。
后来现沈与茜完全是个怕事小姑娘,够不上当对手的份量,放松了警惕。不用合作解决对手,他们就继续回归到对立面,彼时正逢胜华卖场背后的外资势头很猛,而刘建豪赌资紧缺,他动了心思要去谈下合作,试图从中捞点油水。
但老爷子不看好合作,果断拒绝,让刘建豪顾好他的闲差就行。以刘建豪的本事,他是做不到背着公司偷偷去签合同的,全靠沈东黄的推波助澜。
沈东黄好心给刘建豪指了个方向,鼓励他,给他添火加柴,暗示远郊老厂生产力逐年减少,老爷子都不管的,让刘建豪拿去试水,还为他放宽审查。
刘建豪合同都没瞧明白,以为是工厂生产线和外资企业搞技术合作,他哪懂外资企业要的不是合作,而是垄断。合同才签不出半月,厂子停工了,留下一群工人每天在厂门口抗议。
这还只是刘建豪犯的其中一个错,另一件错事是在赌场认识了个抢劫杀人犯,他想得简单,以为只是引个小贼回家偷点东西而已,老爷子家大业大不差那一点。直到对方落网,看了新闻才知道自己闯大祸。
前一个错处暂且好办,刘建豪知道老爷子最多收回他的闲差工作,后一个错处他抱着侥幸心理,祈求那个贼别把他招出去。可万一把他招出去了,这么个错上加错的事迹,老爷子不见得会帮他的。
坐立难安下,刘建豪准备逃出去避一避。可是没钱。
还没想到搞钱的法子,就被人现死在旅馆里。
“死因是突性心肌梗塞,现的时候,晚了一步。”回到主楼,沈东黄着急告知一切,恰巧沈言曦从楼上下来,还没来得及问候,就被沈东黄严声赶上楼去。
沈东黄赶走沈言曦后,又看了看一直站在边上沈与茜,让她也上楼。
沈与茜捋不顺她所知道的事,眉头紧皱,压根也没听见沈东黄在跟自己说话。
“茜茜?”老爷子瞧她脸色不好,喊了她一声,没有让她上楼,而是问道,“在想什么?”
沈与茜吞吞吐吐,犹豫看了眼沈东黄:“沈伯伯怎么知道的?如果表舅公真的出事了,警方应该会第一时间联系到爷爷这边,会不会您听到的是假消息?您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
“不是假……”沈东黄刚准备反驳,下一秒就咽回了话头。不能让别人现,他是因为也在那家旅舍,所以才第一时间知道刘建豪出事。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