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瑾音就提着礼物去了何秀才家中。
何秀才平日很是头疼瑾行,可瑾行这要走了,反倒有些舍不得。
他摸了摸瑾行的脑袋,认真叮嘱道:“瑾行呐,此次你能进入县书院学习,为师很为你高兴,你是个聪明孩子,进了书院,莫要再调皮,将心都放在学业上,以后方能有所成就。”
瑾行此时,一副乖乖的模样:“何夫子,我不在私塾念书了,也是您的学生嘞。我以后有出息了,肯定好好报答你。”
瑾行画着大饼,何夫子听的两眼泪汪汪,感动的不得了:这个学生,没白教。
何夫子当即让小厮去取出一支毛笔,一方砚台,递给瑾行。
他没说什么,只是郑重拍拍他的肩膀。
瑾音就在一旁,无语的瞧着师徒两个,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从何夫子家出来时,瑾行摸着毛笔和砚台,咧着嘴笑呵呵的:“先生还是很喜欢我的嘛!我看先生还掉眼泪了呢。”
“你确定,何先生不是因为终于把你送走了,喜极而泣的?”瑾音幽幽开口。
瑾行美滋滋的将砚台和毛笔收入怀中,朝着瑾音咧了咧嘴:“阿姐,你不懂!”
瑾音好笑的摇摇头。
没过几日,瑾行带着书童小石头,大摇大摆的去了学堂上学。
瑾言则留在舟府,直到府试出了结果,才会返回。
瑾玉呆在家中闲来无事,瑾音鞭让她去找李家三姑娘玩。
去了今日,瑾音不愿去了。她道:“大妞姐姐情绪不高,李大娘也总唉声叹气,我去了有些不方便。我还是留在铺子里帮忙吧。”
瑾音也是无奈,那件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何平哥也离开了许久。可李大姑娘元气大伤,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虽身体好了不少,可却兴致缺缺,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这就导致,李家的气氛有些压抑。
李大娘、李仁叔和几个对着李大姑娘,说起话来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触碰到她的伤心处。
瑾音还听李大娘说,大妞姐不怎么吃得下饭,胸闷气短,晚上总睡不着,还很怕见人。
为这事,李大娘甚至想找道观的道士,来看看大妞姐是不是被脏东西缠住了。
瑾音怎么瞧怎么觉着,大妞姐这情况,像是得了抑郁症。
在古代,这抑郁症也被称为郁证。从《黄帝内经》开始,就已经有对其症状的描述记载,也有不少治疗方剂。
瑾音听孟掌柜讲解过这郁证,也在医书上也见过好几个治疗的方子,只不过她也不知道这中药方子,有没有效果。
瑾音把自己的猜测给李大娘讲了讲,又给李大娘讲了讲这抑郁症的危害。
李大娘听闻,严重的患者甚至会有自残的倾向,紧张十分。
她似是老了十岁,紧紧抓住瑾音的手,颤抖着声音道:“瑾音,我觉得大妞她,她一定是得了这郁证。好几次我见着大妞,直勾勾的盯着剪刀。天呐,天呐,难道她瑾音呐,你不是在学医吗?你有法子没,你得帮帮我,帮帮大妞啊!”
瑾音也是愣住了,这才多久,大妞姐的病情就这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