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锵显然对于她这种表现有些无语,但又不好拒绝,只得让她紧紧拉着一只手。
“啊!啊……”钱漫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她两只手死死抓住白锵的手,眼泪一颗颗往外冒。河水很快没过她的胸前,莫名的恐惧袭来。
何果被她的尖叫声吓得双脚麻,一个酿跄,差点将嘴巴没入水中。
由于轻薄透明的防护面罩并不阻隔气味,何果鼻子和这黑色的水离得近,水里的腥味,让她几次产生恶心的感受。
她强压住这份恶心,一边和水流的冲力对抗,一边往前艰难地行走。
但没走几步,她和钱漫一样开始干呕。
云再侧过头,居高临下看着身后这个只有脑袋露出水面的女人,她脑袋上的面罩,甚至都蹭上了黑乎乎的河水。
她甚至想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吐出来,可是手刚从黑水中举起来,她才现自己的手上的五指防护服,竟也是黑乎乎的一片,沾了污泥似的。
那只手捂住嘴,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真是白费力气。
何果看了看自己手,心中戚戚然,冻人的河水让她牙齿都在打颤。
以前在地球上生活的3o年,自己何曾受过这等苦啊。
家里父母疼爱,学业事业一路都顺利,除了婚姻中遇到个绊脚石,其他哪里受过什么委屈。
如果她现在还是原来的她,也许她也要哭出来了。
可是,原身何果如果置身这片水中。她会怎样呢?应该会坚强地大步朝前吧。
老天爷既然给了她再次活着的机会,她不能再任由自己轻易暴露身份,也不允许自己再矫揉造作。
这个世界无人可依。
唯有坚强。
见云再回过头,她眼睛一眯,心想:看什么看,这个男人又想嘲笑我吗?
她又一阵干呕,差点要将肚子里的干面包呕出来。
这么一呕,口鼻难免又与这河水里的腥味,进行了更加亲密的接触。
狼狈至极。难怪云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钱漫的哭声犹如狼嚎。
白锵实在看不顺眼,干脆反手拉住她的手腕,“姑奶奶,你别嚎了,我受不了了,你到我背上来,我背你。”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钱漫觉得哭一哭,能够不在这臭熏熏的河水里淹没着,也不亏。
她毫不犹豫摸索到白锵的背,带着哭腔道:“白教官你蹲下来点,我上不去。”
真是一个难伺候的姑奶奶!
白锵翻了无数个白眼,略一弯膝盖,身子就更加沉到水里。他总算是体会了一把他们两位女士的滋味——嘴巴鼻子几乎要与这脏水亲密接触的滋味。
他差点把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好在他弯下膝盖没多久,钱漫就摸索到他的背上。
哭声立马就停了,整个洞腔再没有那么吵闹的声音。
钱漫自我安慰:都有人背了,再哭哭唧唧也不好看。
何果:这水太恶心了,我真的忍不住要吐了……
她“哇”地一声,呕出一口酸水。
那酸水喷在面罩里面,气味氤氲,挥之不去。
钱漫看着“哼哧哼哧”一边蹚水一边背着他的白锵,对云再喊道:“云再,你好歹怜香惜玉下嘛,也背背我姐妹儿啊,你看她都快吐没了。”
何果:说谁呢,谁快吐没了?
云再头也没回,停下脚步在水中用手摸索了几下,抓住何果的手,“上来吧。”
何果看着他被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