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皱了皱眉,屈膝抱住,一眨眼,两行眼泪落下。
“我猜到了,所以才用力洗手。如果不用力洗干净,就会以为那些人是我杀掉的,这样的负罪感我背不起。”
“况且,你不分青红皂白深更半夜闯我房间……故意欺我手无缚鸡之力,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她明明是在质问,偏偏泪眼朦胧,音色哽咽,满腹委屈无处泄只能吞入腹中。
双眼本就无神,在此刻更显可怜。手腕上的红不比脸上淡,霍楚厌瞥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沉声说:
“我们相抵了。”
他骗了她,她也骗了他。
相抵了。
走出门,白心端着药站在门外,头也不敢抬。
霍楚厌目视前方,冷声吩咐。
“私下说长道短、评头论足,自己去领罚。”
白心松了口气似的,头垂得更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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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日,温眷禾过着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生活,除了吃饭之外,其他时间几乎都昏昏欲睡。
今日的精神头好了些,才有力气问白兰:“白心怎么好久不见了?”
白兰回答:“做了错事儿,被罚了二十个板子。”
温眷禾猝不及防想到那天晚上生的事情,心中疑虑增加。
吃过饭后,她换了一身素白长裙,那上面有精致的荷花刺绣。
问白兰:“可否带我去院中走走?”
“当然可以,”白兰扶着她的手,“今天的阳光可好啦!”
温眷禾一路走,思绪不停歇,南房离小厨房近,没一会儿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她问:“怎么这个时间还有人在吃饭呢?”
白兰笑说:“定是二少爷昨夜看书又忘了时辰,今日起得晚。昨夜我起来给姑娘热药,还见他房中通亮呢。”
一提到霍楚闲,总能令温眷禾心中的压抑感消散。
这兄弟二人的脾气秉性全然不同,一个救了自己,另一个仿佛能随时要了自己的命。
正说着,霍楚闲从小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碟芙蓉蛋黄酥。
白兰笑着跟他请安。
温眷禾也微微倾身:“二少爷。”
“温姑娘,你伤势如何?”
温眷禾回答:“还和从前一样,没有康复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