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故意一脚踢在上面,蜷缩着脚趾低呼一声后,扶着矮凳小心翼翼坐下。
桌上是刚刚侍女放置的梳子和巾帕。
她慢慢将长搁到一侧,放在身前一寸一寸地擦。
铜镜右侧,是霍楚厌幽深的眼神。
都不用动,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汗毛耸立。
腰间的佩剑似乎随时都要出鞘,就像之前在霍府那样,抵在她颈间,轻而易举就能要了她的命。
梳子从头顶一路垂直到尾不曾卡顿,每当她抑制不住颤抖的双手时,就会选择拿起巾帕,晃动着搓动长。
就这样在心里慢慢抚慰自己的情绪,温眷禾完成了个简单的髻。
用掌心试探着多按几下头顶,确定髻整齐后,才按着桌子起身。
门外,必赤图的声音传来。
“怎么还不出来?!”
“来了来了……”温眷禾皱眉,她的脚在地上胡乱地点。
可那双新鞋偏偏就被侍女放在了霍楚厌身旁的榻案上。
温眷禾不能直挺挺地过去,只好趴在地上,用手扫荡空空如也的地面。
“人呢?该不会是跑了吧?”
房门晃动的声音传来,必赤图一直在催,仿佛她再不开门就要破门而入。
温眷禾连声应道:“来……来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依旧是光着脚走向门前,手刚碰到门闩,脚趾就不由自主蜷缩。
无可奈何之际,闭了闭眼。
轻声道:“能请大少爷,帮我把鞋拿来吗?”
霍楚厌微诧,剑眉一挑:“你如何知道我在此处?”
“眼睛看不见之后,我的听觉和嗅觉就异常明显。特别是刚刚沐浴完毕,闻惯了花香,一下就能辨别出羊肉味道。”
霍楚厌抬起手,轻嗅袖口。
尽管他也没有吃羊肉,但毕竟在帐内待的久了,身上也会沾染。
一阵微弱的羊肉膻味,需要用力嗅才能嗅到。
“我的鞋……在哪里呀?”
霍楚厌抬手,从榻案上拿出软缎鞋,搁在她脚下。
温眷禾却没动,沉着脸,细眉微锁。
虽然视线聚焦的位置不在他脸上,但霍楚厌能感觉到她在瞪自己。
“怎么?难不成还要我帮你穿?”
“大少爷不该说点什么吗?”温眷禾敛眉,“你高高在上,随便闯入女儿家房间也就算了。明明已经说离开,却还赖着不走,是想看到什么吗?”
霍楚厌眨了眨眼。
“你误会了,只是刚刚羊圈位置走水,有人说是你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