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电影院里?,一束蒙尘洁白的光,从后往前,照在两人的背影上,显得浪漫又显眼。
“那?人的背影好眼熟,是陈裕景吗?”
“好像是。”
“要不要上去打招呼?”
“不要了吧,刚刚好像有人被?冷场了。”
“好吧。好可惜。”
逢夕宁起初还能镇定自若,只是后来?随着背后目光的增多,整场开始变得如坐针毡。
中场休息。
人们低声絮语,频频看向两人。
陈裕景看她精神不好,探了探她额头道:“怎么了?”
她不适应地拿下他的手背,抠了抠扶手:“如果?不是我阻止你包场,这?场插曲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见她还纠结于此,陈裕景慵懒靠回椅背,叹了口气:“你总是在不该责备自己的时候,责备自己。也在不该让步的时候,软弱让步。”
这?话一针见血。
别人一热情,就不会拒绝。别人一耷脸,就自我反思。
热情是因为有利可图,耷脸是因为没被?满足。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逢夕宁下半场倒没有心思再听,脑子里?只一心萦绕着陈裕景的教诲。好像,似乎,说的也有些道理。
她拍拍自己脑袋,暗骂自己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去哪儿了?
旧年的最后一个月。
烟花爆竹不少见。
两人随着人潮出了场,她见有人卖仙女棒的,挣开他的手,一溜儿烟的就跑了过去。
上去寻价,还没等人摊主?回,身后就已经伸出一只手,递出几?张红钞,把所有的东西都买了下来?。
“你怎么这?样?”逢夕宁只当?他行事霸道,回头抱怨。
下一秒,卖东西的小姑娘伸出手来?接钱的时候,逢夕宁才发现,她手指已经被?江风吹的乌青。
香江常年不下雪,不会发生卖火柴的小女孩式的悲剧。
但养家糊口、一年到头跟陀螺一样,转个不停的辛苦摊贩,却数不胜数。
女摊贩喜出望外?,连忙鞠躬:“多谢先生,多谢小姐。祝你们新年快乐!”
逢夕宁呆呆握住一把仙女棒,不好意思接受这?鞠躬礼,只能看向陈裕景。
陈裕景云淡风轻地点头,手指微扬:“去吧。早些回去。”
吃上一口热饭,同家人好好团聚,顺道她也回祝了一句‘新年同喜’。
“善良也是你,冷漠也是你,川剧变脸都没你快。怕是以后你骗我,我都看不出来?。”她嘀咕。
陈裕景正低头给她点火,手微拢:“我怎么会骗你。”
打火机冒出来?的橙红星火,抵不住寒风。两人头凑到一起,他把大衣扣子解开,又让逢夕宁靠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