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在黄昏的灯光下,肩胛显得更加瘦削,漆黑色润了水渍的头发披在身后,在前襟上沉了块暗色。
破月向他招手,将自己煮的面推过去:“长庚,过来尝尝!”
长庚眼睛暗垂了一下,坐在破月跟前,双手乖巧的放在大腿上,破月看到他的鼻子上溅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的水珠,伸过手将它抹掉了。
面条煮的软硬适中,可是味道浅了些,不过也吃的下去。
更何况这是破月给他做的,即使捧来一碗□□,长庚吃的时候也不会皱皱眉头。
破月撑着下巴盯着长庚直愣愣的看,将他飞入发鬓的眉,鸦羽似得睫毛,冒着热汗的鼻子,诱人的红唇一一纳入眼底。
这一点一滴构成了一个长庚,世界上唯一的长庚。
炽热、专情的目光使得长庚芒刺在背,他放下碗,抬起头呆呆的盯着破月。
破月被抓包了也不规避,反而大大方方的瞅着他看。
这么好看的人,在她跟前,整个儿都是她的,她做什么不能看?
长庚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有些促狭的摸摸自己的嘴角周围,见并无异状,这才慢慢比划道:“你看我做什么?有东西吗?”
这呆呆的模样让破月看着越想欺负他。
她伸过手,捏着他下巴,细小的胡子渣有些刺人,摸上去痒痒的,却舒服的破月像笑。
好像躺在春天里刚冒出茬的青草地上,欢愉、满足,是沉浸了一个冬的兴奋。
而这些都是长庚给她的。
长庚目视着她,期初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可慢慢的,看着破月勾起的唇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目光也越来越贪婪。
“长庚——”
破月叫道。
长庚不能应答她,只能微微抬高眉梢。
“我发现我好像欢喜你。”
这是破月生平的第一次告白,哪怕她在战场上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魔尊,在此时此刻她的心还不免打鼓。
她不是害怕长庚不喜欢她。
长庚怎么会不喜欢她?
哪怕嘴巴不能说话,喜欢还是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真心做不得假。
她害怕长庚怨她为何要抛下他,让他一个人习惯等待到绝望后又给了他一根稻草,拽上他攀上悬崖。
她踌躇的捏着长庚的下巴,然后食指在他喉结处打转,不停的摩挲,不停地引诱他。
她承认自己卑鄙了,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驱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