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接过水杯,快步坐到沙上。
阮将年的菜做的味道不错,除了切得不太规则,别处没什么毛病。尤其是那道红烧鲫鱼,跟摆出去卖的差不多,连形象不好的毛病都没有。
吃饭时气氛不错,阮将年意思意思的说了句‘以后路过进来歇歇脚,一般情况门不上锁’。
吃完饭,阮将年不再热情寒暄,直接问他是回老木匠家,还是直接回家。
张明寒第一天上班就出来这么长时间,又担心老木匠等他,犹豫着想去老木匠家。
“六点多了,你去了能有什么事?”阮将年挑起眉梢,“去逛一圈再送你回家,当爸爸是人力车夫呢?”
还是没憋住脾气。
张明寒没想到这茬,想说他可以坐公交回家,但是忽然想到六点就没公交了。
最后,小声说:“我可以走回家的。”走半小时也没什么。
想是这样想,可张明寒边说边看阮将年脸色,见势不好,赶紧说出出租屋的地址。
将人送回家,阮将年自觉这一段关系告一段落。
再见到人,估计就是她下次去老木匠那的时候。关系也变成比陌生人好一点的三分熟的人。
他性格那么像我妈,好不容易摆脱老妈,难道还要再挂个累赘在身上?
如此想着,阮将年进入梦乡。
可阮将年怎么也想不到,下一次相见仅隔了六个小时。
‘轰隆!’
一声雷鸣将阮将年惊醒,朝窗户看一眼,正好撞上劈天盖地的大闪电,亮的刺眼。
想起窗户没关,昏沉着脑子起身关窗。
斜斜的雨声入耳,扑面有湿润的泥土味钻进鼻腔,让阮将年稍微清醒。‘刷’的关上房间窗户。
等阮将年打开房间门,想去关其他窗户时,现玄关窝着一团黑影。
阮将年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念头翻转,思考到底是李舅舅他们,还是之前被她擒住的闯空门的出狱了,或者是新的盗匪?
一手扶门,一手摸索着抽出插在柜子侧边的铁管,压低重心,悄悄朝玄关靠近。
眼看就要往人身上招呼,这人抬起了头,被窗外雷闪电鸣照亮了脸。
是张明寒。
“靠!你他妈在这装鬼呢?”
啪的打开灯,阮将年眉心紧蹙,一双细长单凤眼像两道利刃。但凡张明寒给不出合理理由,这道利刃能把他扎个刺穿。
“我,我没地方住了。房东,房东把我赶出来要让另一个人住。”
张明寒勉强压抑住抽泣,眼眶通红,浑身湿漉漉的解释。丝上的雨水时不时顺着滑下来,滴滴哒哒的落了他满脸。
像个被大雨打湿全身的小奶狗,只能无力呜咽。
可是阮将年只是冷眼看着,面上一丝动摇都没有。刚才没把他打瘸腿都是她好心,上个敢闯她家空门的,已经顶着骨裂进局子了。
“那你怎么不坐在你房东家的玄关?”
声音冷硬,毫不近人情。丝毫不像之前为张明寒讨说法的好心肠。
可阮将年本来就是这样,她可不是什么好心人。一段善心已经是昏了头,还要她管一辈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