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了!”江怀雪逆着人群往阁楼里走去,将正试图控制住场面的韩莫期喊住了。
韩莫期指着阁楼里:“阿阮……阿阮中了铜钱蛊,刚刚杀人了!”
阿阮在一众弟子中武功算是不错的,他半夜突然狂,睡梦中毫无防备的师兄弟们在他面前犹如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他杀了两人又伤了好几个人,被惊醒的众人夺路而逃,有几个相熟的弟子没逃,想要将他拦下来,却又不敢真的对他出剑。
江怀雪和刚赶到的谢辞一同冲进阁楼里,对视一眼后分别从左右包抄了过去。
那几个拦住阿阮的弟子见是他们,赶忙向后退开让出距离来。
谢辞身上还披着厚厚的大氅,但动作却丝毫没有因此显得迟缓,他手中没有武器,自是不可能空手接下白刃。
“谢辞!”江怀雪喊着。
金属的嗡鸣响起,谢辞甚至不用分神去看江怀雪,便伸出手接下了被抛过来的千霜。
眼看着谢辞游刃有余的用千霜拦住阿阮,江怀雪则是抽出了腰间好久都没有出鞘过的止戈,她绕到阿阮身后,用软剑将阿阮手中利刃挑离了手,三两招卸了他的内力。
直到阿阮晕过去,江怀雪才转头看向谢辞,确定他没有动用内力也没有难受之后,才又回头来查看阿阮的情况。
已经将众人疏散的韩莫期走进来,把最后几个弟子也清了出去,然后站在一旁等着江怀雪的指令。
“他应当是怕到了后山,会被其他失去神智的师兄弟伤害,所以才隐瞒了自己中蛊的症状。”江怀雪叹息着,“却不曾想自己毒,还害了旁人。”
韩莫期看着倒在地上的阿阮,和旁边已然没了气息的两个师兄弟,眼神万般复杂。
“他清楚自己会害了旁人,他只是……宁可伤害旁人也不想让自己置身危险。”韩莫期那双原本澄澈的眼眸中也映入了世间尘泥。
人心就是这样,平日里是看不清的。
经此一遭,踏云门中的弟子更是人心惶惶,他们害怕师兄弟里还有人隐瞒中蛊,甚至有人找沈渡舟要了药草做成香囊,日日佩戴在自己身上,见咳嗽不适的师兄弟都要怀疑一番。
如今的踏云门人心涣散,若非江怀雪下了封锁令不让任何人离开,只怕有的弟子都早已收拾东西准备逃命去。
眼看着就没有多少时间了,后山二十八人,死期将至。
他们现如今还是没办法解蛊,而能解蛊的那西疆之人,现在早已跑到了不知何处,他们要在几日内将人找出来是万万不可能的。
难道……就要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些弟子出事么?
沈渡舟越的焦急,一日一日的反复试着药材,却终归是没有任何效果。
谢辞推开屋门找到沈渡舟的时候,他操劳得眼下都已经有了些青黑之色,显然是已经好日都没有合过眼了,已然有些支撑不住。
谢辞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你去休息休息吧,换我来。”
沈渡舟放下手里的药材,转身看向谢辞。
他眼中的疲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