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开始要和谈儿就同意,张家又历过风浪,当年父亲殉国、朝中政敌欺负们孤儿寡母,彼时何其困难?也挺过了?当今天子登基清除阉党,大哥在朝中喊杀,何其困难?也挺过了?如今面对一个小小百户就怂了呢?京中要拿他们做文章,们何先把钉子给拔了呢?”
张道河一口气说了一堆,脸涨得微微些红,霍夫&xeoo一言,自顾自入了主屋,坐在主位上,示意张道河入坐侧座,待下上齐瓜果清茶,才屏退左右,只留下一名贴身婢女侍。
霍夫饮了茶提了提神,才冲紧张得身子绷直张道河问道:“郎,娘问你,张家能今富贵,靠什?”
张道河皱了皱眉,毫犹豫答道:“母亲,靠历代先祖辛勤持、积累储蓄,才了……”
话未说完,见霍夫微微摇了摇头,张道河赶忙改了口:“母亲,靠历代天子恩宠、朝中官员显贵互相帮扶……”
霍夫又一次摇了摇头,张道河一时语,愣了一阵,才又一次改口答道:“母亲,难道靠本土士绅豪贵互相扶助?除此外,儿实在知靠着什了。”
霍夫中流露出一丝失望,叹着气摇了摇头:“俗语言富贵过三代,此话看假,你和你那大哥,你们父亲,比你们阿爷差得太远了!”
“郎,你给牢牢记了!张家能今富贵,只一个缘由,因们张家,用!”
“中举、中进士、入官场,光宗耀祖、富贵荣华,享受着一步登天福分,代价便从此以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身由己”霍夫幽幽一叹,看着一头雾水儿子,缓缓摇了摇头:“在权力场里头,什仁义道德、家门学识、亲朋好友全虚话,从紫禁城里天子到衙门里小吏,只会看一件事,那就你对他们用!”
“好比那袁崇焕,前天子何那般恩宠于他?因辽东从官到将尽皆溃败时,只他打出了一场宁远大捷!因朝中对东虏胜绩、威望,压得辽东骄兵悍将,又文官出身只他袁崇焕一!因在朝文武皆言辽事可时,只他袁崇焕喊出了‘五年平辽’计划!”
“所以天子以能用他平定辽事、以他用,便给了他无限恩宠,哪怕袁崇焕杀了毛文龙,犯下了无诏擅杀督抚大罪,天子也捏着鼻子认了。”
霍夫冷冷哼一声:“可他五年平辽平到了京师天子脚下,东虏绕着京师烧杀抢掠,袁崇焕&xeoo束手无措,天子看清了他个说大话无用,既然无用,过往恩宠便顷刻间消散无踪,当年天子宠臣,落了个凌迟处死下场!”
霍夫又幽幽一叹,看向皱眉沉思张道河:“官场上,样事见少吗?杨涟、熊廷弼、魏忠贤、钱龙锡、韩爌、楚党、浙党、阉党、东林党些才学无双、名动天下、恩宠无比、家世显赫、高朋座,但又哪个因他们用才飞黄腾达、又因他们用而家破亡、去官丢职?”
“就算那紫禁城里天子,也因用,才能坐稳龙椅!”
张道河闻言顿时脸煞白,正要张口说话,霍夫&xeoo摆了摆手,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