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看了一眼老好人,淡淡道:“没有误会。先前二弟富达礼就让本宫留意郭络罗格格,今日一见,可真是……名不虚传。”
郭珞玉看向太子妃,安抚伊尔根觉罗氏:“大福晋,没事的,我同娘娘说几句悄悄话。”
大福晋了然眼神一闪,低声道:“是和方才我们说的,一样的悄悄话吗?”
郭珞玉面色十分淡定:“……差、差不多吧。”
大福晋便行礼,一脸“我懂、我不会说出去”的表情,离开了。
太子妃纵是好奇,却是一改方才想为钮祜禄大格格出头的神情,只是如常落座,喝茶,像是压根没有注意到郭珞玉还站着。
郭珞玉在外头久了,身子有些冷,便道:“太子妃,长话短说,富达礼的请求还得由娘娘开口,才能达成。”
太子妃听说了郭络罗氏的“丰功伟绩”,存了要磋磨一番,再逼她说出实情的心思。
大抵后宫之人,想达成目的都要有这个互相拿捏的过程。
“郭络罗格格在说什么,本宫不明白。”
可郭络罗格格自己有她的节奏:“娘娘故意在我的面前提起富达礼,自然跟瓜尔佳府眼下谁来袭爵的事有关。”
太子妃放下茶杯:“郭络罗格格多虑了,本宫只是想问问,你欠瓜尔佳府的嫁妆,打算什么时候填上?十四格格整日哭啼,惹得叔父一家不得安宁。本宫也不忍见。”
才怪!
太子妃的叔父石文焯趁着父亲石华善、大哥石文炳先后没了,入京吊唁的同时,又借述职的名头留京,迟迟不到外省任上,不就是想同大哥留下的儿子们争一争这爵位。
宫权在握的太子妃,怎么可能真的把父亲留给弟弟们的爵位,拱手让人?
郭珞玉笑着道:“说起来,石大人由监生授江南松江府同知,进京的日子也有点长了。他该不会是想留在京城过年吧?”
“那瓜尔佳府上自然是热闹。可只要出了年,石大人带着家人一齐回松江府。为了几件嫁妆再吵再闹,也吵不到在紫禁城里的娘娘您。”
太子妃眼神一闪:“格格说笑了。这百官出京入京与否,岂是我们一介妇人,可以干预的?”
“二叔诚孝,想要在家多为祖父守孝尽心,做孙女、女儿的原本就不能出宫侍奉双亲,如何还能不让二叔留在家里。”
“况且大哥常年在军中,二弟、三弟尚且年幼,二叔能帮着父亲调教弟弟们,也是他们的福气。”
郭珞玉听出,这些都是石文焯用来压石家嫡脉的理由,她笑着道:“天地君亲师,君在前,亲在后。石大人是忠君之臣,自不会乱了次序,因噎废食。”
太子妃沉吟片刻,笑了:“郭络罗格格为了嫁妆,可谓费尽心机。”
二叔一家离京了,瓜尔佳福晋自然没办法再找郭络罗氏“要嫁妆”。
“可惜二弟他年纪太小,配不上格格,反而让八弟抢了先。本宫看富达礼的心中,不无遗憾。”
太子妃可真是喜欢试探人啊!
“娘娘家中人才济济,石大公子年纪轻轻便是军中正三品前锋参领。石二公子性敏机警,一心从文,又怎么会沉溺儿女私情。臣女在石二公子眼中,过客而已。”
郭珞玉的意思是,她无意瓜尔佳的二公子,请太子妃放心。
太子妃定定看着郭络罗氏良久:“比起嫁入瓜尔佳府,本宫倒是十分庆幸,能得郭络罗格格这么一位美丽大方的妯娌。”
“格格,本宫和八弟一般,十分期待你们的婚礼。”
“臣女受宠若惊。”
太子妃起身,末了又转身问道:“本宫好奇,你同大福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