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大脑仍是清醒且理智的,犹能解答助理的困惑。
可他就是难以抑制地想起那块金色的方巾,心脏一点点跳动得更快,呼吸变得艰涩,如同踩在春天即将融化的薄冰上行走,脚下是老虎的尾巴。
他不知道老虎何时会一口吞噬掉他,也不知道冰面何时会断裂将他彻底淹没。
心之忧危,若蹈虎尾,涉于春冰。
谢诣阖上双眼,置于膝上的手骤然握紧。
同一条路,宋家的车里,陈慧芳脱下高跟鞋,换了双平底的,舒服得叹了一声。
换好鞋,她直起身子,抬眸看了一眼宋辞音。
“大伯母,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宋辞音客套性地问了一句废话。
陈慧芳那十几公分,差点让宋辞音以为是刑具的鞋,穿了一晚上不累才怪。
陈慧芳笑了笑,“年纪大了,以前穿高跟鞋逛一天的街也不觉得累,现在站一会儿都觉得疼。不像你们年轻人,还有精力出去逛。”
这话听着意有所指啊。
宋辞音眉梢很轻地动了一下。
“音音,你跟穆家的小少爷认识?”陈慧芳问。
宋辞音一时无言,大伯母的关心实在塑料得可以,如同前两天厨房阿姨塞给她的父爱配方酸奶。
“o”添加。
她干脆地点了下头,“嗯。”
“穆家小少爷确实很吸引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欣赏这样叛逆的坏小子,”陈慧芳来了劲,脑中默念着先扬后抑,“但是,他这样的公子哥,说不好听的,就是纨绔子弟。你现在还是要多接触一些正面的榜样,就像柏教授那样的……”
陈慧芳暗叹了口气,其实穆予昭也不错,穆家的家底可厚着,就光今天展出来的珠宝,都够在京市买几栋楼玩玩了。
退一万步说,宋辞音怎么就不能劈成两半呢?
宋辞音盯着她看了两秒,不急不缓地说:“大伯母,我跟他是同班同学。”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他和霍云乐、方胜宇他们平时都抄我的作业。”
穆予昭应该是没抄过的,他从前压根就不写。
但这会儿糊弄一下陈慧芳是完全够了。
陈慧芳愣了愣,她哪里知道这个,宋辞音的家长会、班级群都是让秘书在处理。
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