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道:“季白真是又惨又强啊。忍辱负重、曲意承欢郡主的同时,还不忘看书求学。”
其他几个道:“是啊。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今有季白忍一般男人所不能忍,为了继续科考之路,甘为郡主面首,这份坚韧的心志实在叫我等钦佩不已!”
“季白做了辽东郡主的男宠仍力学不倦,我等还有什么怠学的理由?”
“诚然诚然。”
臣寻隔街听见,讪笑,斥责夏富贵的话就生生咽回了肚子里,急忙钻进暖轿。
到了辽王府,红线早在大门口等着她了,见轿来,喜笑颜开:“您可终于来了,郡主都问了您好几遍了。”立刻引着她往后院去。
“面首”两个字写在脑门儿,臣寻是万分不想再跨进辽王府的大门的。
她对爷爷也并未说谎,夏漪涟除了请她过府的时候阵仗夸张了点,容易让人误会,其余时候他真的对她规规矩矩的,并未做出真正让她厌憎的事情来。可抵不住流言蜚语凶险,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呐。
臣寻在来时路上已打好腹稿,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冲夏漪涟好好发顿脾气。
她面首的名声都快传遍奉天城了,他再这样,叫她以后在辽东、在京城要怎么做人?
真以为她好欺负么?就是泥人儿,也还有个土性子呢!
辽王府地大园阔,衔山环水,曲廊亭榭,水木清华,浑然天成。
正值秋高气爽的时节,桂花飘香。
臣寻跟着红线,闻着花香,耳畔鸟雀啁啾,一路分花拂柳,穿廊过榭,隐约见几座雕梁画栋的巍峨殿宇掩映在苍翠的林木间。
从前她只觉得辽王府墙高院深,仰不可及。近来来得频繁,臣寻再入辽王府,便只觉这座神秘气派的府邸,就跟那男人一样,唬人都唬得虚张声势,叫人耳目一新。
果然,再往深处走,鸡飞狗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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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郁的后花园里,夏漪涟提着裙子兜在身前,跟只兔子似的,在灌木丛花树间敏捷地左冲右突,辽王妃则拿一把三指宽的黑黢黢的戒尺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
“你个小兔崽子,你是想气死老娘是不是?你给老娘站住!”
“娘,你可是要长命百岁的,轻易气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