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光听了清武一番正气凛然的话,正有两分赞赏,就闻赵困雪这翻脸如翻书之言,不由愕然。
清武也是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地撤去龟息之法,静待幻觉卷土重来。
秦月明深知赵困雪这一涉医毒研究便六亲不认的德性,同时为清武大师舍己为人的风范所动,竭力摒去心头杂念,持着铃铛,严阵以待,见赵困雪递来眼神,便轻轻一抖腕:
“铃——”
·
如此试验了几日,赵困雪的思路逐渐明朗,已将原来的六分把握升到八分,也不枉被折腾得眼下青黑的清武与秦月明二人。
至于裴云光,只在第一日亲自来过,之后便只派心腹来看看进度。
“待明日再进行一次,便可彻底祛除剩余真气,清武大师的头痛之症亦可痊愈了。”赵困雪为清武把过脉后,眉宇舒展道。
这几日,他总揽全局,又要精研治疗之法,同样累得不轻,如今眼见就要云开月明,自是松了一口气。
清武因香阵勾起旧事,噩梦连连,仍是满身沉稳:“有劳赵神医了。”
“治病救人,谈何劳累……”
“阿嚏。”
秦月明抱琴而立,见赵困雪和清武竟有相谈甚欢的架势,眉心一拢,正要说话,忽听得院外传来一声闷闷的喷嚏声。
几人抬眼望去,就见一人提刀走了进来。
“横行客?”赵困雪一挑眉,余光瞥见近来一派死气沉沉的义姊也看向来人,只因戴了面巾,看不清表情,脑中不由掠过一道灵光。
赵青山朝赵困雪点点头,自然而然地将视线投向秦月明,见她眉宇间难掩憔悴,不由眉头一皱:“秦……”
秦月明却是收回目光,若无其事打断他的话头:“事既已必,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便抱琴而去,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她这不待见的态度过于明显,弄得赵困雪和张杏儿这对知道两人有交情的师徒都不由自主地看向赵青山,又不好问。
倒是清武身在局外,秉承侠义之心,坦然劝道:“赵大侠与秦女侠若有矛盾误会,还宜早日解开为妙。”
“多谢大师执言。”赵青山漫不经心道,捏了捏鼻梁,转向赵困雪问道,“不知秦女侠现居何处?”
赵困雪心头虽有些活泛,但因还未探清秦月明的想法,便眼也不眨地转移了话题:“赵大侠不请自来,是否过于无礼了些?”
“你这不就是座开门揖客、人人来得的医馆,哪需讲究什么礼仪?”赵青山毫不客气道,“难道病人还知自己哪日病,再选个好日子给你送拜帖?”
“你!”赵困雪气闷。
“咳。”眼见两人有剑拔弩张的趋势,清武连忙出言打断,对赵困雪道,“赵神医,贫僧的龟息之法已近极限,不若我们先离了此处再说?”
赵困雪懒得再去看赵青山的嘴脸,转过头对清武道:“大师且先回去休息,我与杏儿还有些事需处理。”
清武知他与赵青山都是有分寸之人,不会真闹出什么解不开的恩怨,便诵了声佛号,转身离开。
“不知赵大侠此来究竟有何贵干?”赵困雪抱臂昂头,冷声问道,却半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