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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第1页）

酿醋的方子流传出去，咸阳城了也开了些醋坊，官府这边也少不得凑凑热闹赚些钱粮。他们首选酿造高粱陈醋，因为此地便产高粱，高粱米酒流传已久，另一位原料麸皮是最不值钱的，醋当属酱料一类，平常只有王公家能吃，现在官府定价是一斤醋卖二斤粟米的价，着实不算贵，谁家都买得起，不愁卖。

还有些工坊酿造果醋，用的是柿子、红枣、苹果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产量多，往往是一车一车的往回收。

一些开果园的，一大家人忙活个两三天过些日子就能收获几十缸醋。自家随便喝，要是谁家交通便利，开个倒骑驴出去做几天买卖，又赚了一笔。

陆娇娇这人虽然不担心钱不够花，但也是向来不嫌多，她虽卖醋，却不计划另外开个店面，只让原本卖风扇的铺子里添了几口大小缸卖醋。

因为已经方子公布出去，就想着早晚会有人开更多铺子，这次丝毫不吝啬打广告，让人在学校和房门口的都贴了广告纸，朱砂大字在前，后头图文并茂。就算咸阳城里开了家不要学费的学校，这里识字率仍然不高，便让活计多吆喝着。她占了先机，又开的热闹，而且价格便宜公道，着实卖了不少。

还有些大小孩子，尤其喜欢做齿轮换了钱来买些果醋喝，年纪轻牙口好的尤其喜欢这些酸甜清爽的口感，学校里的老师不得不在班会课上叮嘱一番“酸味伤牙，坏了牙白天疼黑天疼吃不下睡不着，只能找个手上利落的拿锤子敲了坏牙，小小年纪留个豁口。”

这一番话震慑住了学生，这老师却说“其实我也喜欢喝果醋，便是偶尔煮饭不做菜时拌一些米醋吃也好。”

他捡起早放在讲台上的一根笔杆粗的木条和一缕马鬃来，旁边放着锤子大小锥子铁丝等工具，对学生们说“眼快要入冬了，柳枝干枯，不好咬柳枝洁牙。今天教大家做个牙刷，也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做法，听说宫里贵人们吃过东西都要用此物刷牙呢，我们喝过醋也刷一刷牙齿，好歹养护养护。”

讲台下的学生过来帮这位老师扶着牙刷杆，老师动作不紧不慢的，先在木头上钻三排小孔，抬手招来个学生扶住刷柄，剪一小段马鬃，用钳子和细铁丝，一下一下往里头钉马鬃。

不消一会儿，木质牙刷植毛完毕，老师用剪子将上面参差马鬃修平整，将东西展示给大家。

“这就是牙刷。”

牙刷牙膏，大小是一门生意，陆娇娇不做牙刷，只让店人收些茯苓薄荷，再加上青盐做了牙膏，放在原本卖风扇弹簧的店里售卖。

刷牙是小事，却可以预防心脏病、中风、高血压、肺病、糖尿病等诸多疾病。

这些恐吓被店铺的小伙计闲坐的时候说给客人听，别人信了多少不说，倒是记得刷牙这回事儿了。

小伙计给人推荐店里头的新货，指着桌上一个柳编罩子的圆筒形壶说“新来的暖水瓶，装上热水一天一夜都不带凉的。”他站在柜台后面，开了水瓶上的木塞，秋冬寒气乍来，一点热气从壶口冒出十分清晰，他说“大清早灌的水，还热乎着。大冬天有这么个水壶，喝个热水多方便，也省为了几杯水再起炉灶。一瓶能装个三四升，喝水洗脚洗头发都够用了。”

在他前面的人打探着，见瓶口陶瓷砂面，问道“这是陶瓷做的”

“夹层陶瓷，两层的，保管好用。”

“外头是藤罩子，里头是陶瓷，可能结实”

“也有铜铁罩的，虽然贵些，能用好些年，如果里头的壶摔破了，还可直接买个壶胆继续用。”

只说暖壶，其实还是颇黎暖壶成本更低一点，但现在颇黎还做奢侈品经营，每日钱粮如水一般哗哗入账，现在将它降格实在可惜，不妨再稍等个两三年，先赚它个盆满钵满。

王宫里头，近日陆娇娇上吃栗子，她先找人炖了一锅栗子鸭肉吃，鸭肉是养鸭人放养出的大白鸭，生的不大，也不像超市里头买的那么肥，炖入锅中都不用剃油，盛到碗里已熟的鸭肉比鸡肉颜色深，在汤汁里头仿佛带了光泽，筷子夹起来还带点弹性，颤颤的，香味随着腾腾热气扑人口鼻，咬一口嫩嫩的丝毫不费牙齿，紧接着鲜味就在口齿间化开，依稀带着些栗子的香甜味道，里头的栗子也相当好吃，本来是甜糯清香的味道，微黄色泽，下了这鸭肉油锅，葱花香料一炒一炖，更入几分鲜味，口感仍然甜糯。

也来不及等什么冬天，拿出今年甜菜做的糖，炒上几大锅糖炒栗子，送给秦王一锅，陆娇娇自留一锅，剩下的便叫人给各宫分下去，送给各宫年轻漂亮的女孩儿，那是秦王千芳万紫的繁花宴。关于这些女子，她是不管的，也没有让人天天磕头问安的好，在林光宫，是遇不到的，出了宫也极少遇见，偶尔碰到一个，都是花容月貌娇妍玉姿的漂亮姑娘。

一场秋雨一场凉，天空常常是茫茫青色，无边无际的薄云雾霭，百花凋零，草木结霜露。

几个小丫头翻出太后的厚衣服，有些单层厚斗篷，也有皮毛斗篷，还有些事内里皮毛做衬的，丫头们将箱子里的白色的、棕色的皮毛斗篷拿出来放到桌上，挨个检查，有没有虫子、有没有被老鼠咬了。

陆娇娇坐榻上，身下铺着新做的棉褥子，干爽厚实，软绵绵的，人在上头热乎乎都不想起来，她举着一只铁制栗爪剥栗子，也不用人帮忙，剥一颗吃一颗。

小猫在地上扑着个玻璃球来回跑，仿佛是注意到了那一堆皮毛，到边上闻一闻，像抓住猎物一样伸出爪子按住，一口咬下一缕毛。

那头侍女像是惊呆了，猫，陆娇娇，讷讷道“太后”

陆娇娇颇为不好意思，只过去把疯狂咬猫的猫抱起来，猫咪撕咬的是一件雪白的兔皮斗篷，现在这件可怜的斗篷上面有一块明显缺毛想来大概是因为兔子在猫的食物链上。

在旁着说“可惜，不能穿了。”

做了坏事的肥猫一脸无辜，有力的后腿蹬着陆娇娇的胳膊要往下跳，不妨被抓住了命运的后颈肉，垂头侧耳，宛如一只死猫。

“坏了就不穿了。”

“依奴婢，有这小猫儿在您今年可能穿不了几件好衣裳了。”

“它的防护圈还在吧”

笑说“在的，奴婢这就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