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令君承诺公主的事情,有了着落。”
萧昭紧接着追问道:“她还好吗?”
阿璨驱着马车,遐想片刻,颔道:“他受了些风寒,其他倒是没什么。”
马车在龙凤楼外的燕然馆停了下来。
南国用来接待他国使臣的地方有四处,燕然馆只是其中一处。燕然馆相比于其他三个馆,修筑规模算不上大,馆中陈设也相对简单。唯一特别的,就是驿馆依水而立,湖光山色,美不胜收。
只是于这秋日而言,夜凉如水,清冽冷凄。
东梁孱弱,使臣竟也只能住在这样的地方。萧昭心下感慨,在阿璨的引领下,穿过驿馆大堂,走到一扇木门前。
门前寂静无声,侍奉的人也没有。
阿璨回过神来,提醒萧昭道:“令君脾气不好,性子沉闷,说话也直,做事武断决绝,倘若有冒犯到公主的地方,纯属无心之失,公主……”
他的话又多又密,门内元翕听到,并未苛责,而是淡淡吩咐道:“请公主进来吧。”
萧昭推门进去,此间是没有围栏的水榭,三面环湖,北面临水边的石阶下系着条小船,石阶之上,元翕一袭素衣,身穿雪色大氅,遥望着茫茫湖面。
闻得推门声时,元翕收敛神色,转过身来,只是此时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即使是病中6离,也断不见如此凛冽惨淡的面容。
萧昭不禁问:“大人怎么搞得这么难堪?”
元翕答:“泡了一夜的水,染了些风寒。”
萧昭想到昨日元翕轻车熟路找到龙凤阁暗狱的模样,如今又见到了这方临近龙凤楼的水榭,不禁心下暗叹,元翕此人做事缜密,若非是为自己找好了退路,他断不会铤而走险。
她并不过问他要做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桃夭。
“大人派阿璨说,有了桃夭的下落?”
“是。”
萧昭环顾四下,所见到的不过是平静湖水,以及晨间萦绕于湖面尚未散去的雾,她不禁有些生气道:“她人呢?”
“这里。”
他说的话很轻,却像是晨间薄雾中骤起的风,穿过萧昭时,让萧昭感到极致冷冽的寒意。
彼时她与元翕尚还有几步距离,她不可置信地望向元翕,元翕一双眸子却如深渊死水般,掀不起任何波澜。他侧身,缓缓让出一条道来,也让萧昭,将小舟看得更清。
那叶轻舟之上,好像有个,人?
那人穿着藕色罗裙,裙摆深深染上血色,安静地躺在船中,像是绽放正盛的绯色桃花,陡然坠落。
萧昭双目惊慌,她兀自摇头,足下却放慢了步子,不敢再往前。她颤栗着声音问:“在哪里找到的?”
“湖中。”
“看样子,泡了有好几天了。”元翕补充道。
嘉桑五年的那场大雪与眼前湖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