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车站,小张和小李一路送他们到了月台便告了别。外人一旦消失,立刻衬托出他们两人之间近乎刻意的沉默。
左镯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只见沈淮长臂一揽,直接拿过左镯的行李箱和背包,一路推着登上高铁。左镯那句“我自己来”被卡在嗓子眼,还是选择咽了下去。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上了车,直到现在。
是的,左镯在刻意回避,纵然她想将自己的记忆加个盖,但越是遮掩,越是成为心里的一个疙瘩,如今她即使是看到那天的日期也会让她的心漏了一拍。
那个晚上,沈淮在她唇上留下的吻,虽然她内心无数次试图说服自己,这不过是少年恍惚间做出的举动,做不得真。可他那双望着自己的幽深眼眸,却又让她自我安慰的话语漏洞百出。
那天,她下意识地推开了沈淮,将浴巾往他头上一裹,匆匆地留下一句“你快点洗完,别感冒了!”,便逃了出来。她也不知道,在那浴巾之下,少年的神色是如何。
这成了两个人之间不言的默契。自那以后,两人不仅不再言语,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避免了。
左镯自然是能感觉到沈淮对自己的不一样,从他选择千里迢迢亲自过来给她送东西的时候,她就能感受到这点。而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她也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亲密,如同开水一般,即将过线翻涌。
但是,稍微想到他们俩之间的差距——她已经工作,而沈淮才刚刚准备踏入大学校门,她便觉得两人之间现在一切的旖旎,或许都是因为吊桥效应而产生的错觉。
苦思良久,她只觉得一阵头疼,不知不觉也睡着了。车厢均匀地晃动,越过山川和麦浪,返回城市的日常。
不知睡了有多久,左镯的头随着车厢有节奏地晃着,突然,一个颠簸让左镯的头歪向一边,却被一只温暖粗糙的手掌稳稳托住。
左镯睁开惺忪的睡眼,尚未从梦中完全清醒,脑袋还是朦胧一片。
“你还可以再睡一会,还有两个小时才到站。”沈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左镯这下完全清醒了——她竟然不知不觉睡到沈淮身上去了!
左镯轻咳一声,仿佛要掩饰刚才的尴尬。她迅摆正坐姿,拿出手机假装漫不经心地浏览。“哦,没事,我也睡很久了。”语气刻意显得轻松。
她状若无意地瞥了他一眼,现沈淮并未看过来,他正专注地翻阅着一本英文原版书,封面上是一个拿着相机的女性剪影,引起了她的好奇。
“it91apherslifeoflovean91ar(我所做的一切:一个战地摄影师的爱与战争人生),”左镯不自觉地读出了书名,“你对战地记者感兴趣?”
沈淮抬起头,似乎有些意外左镯的主动搭话,只见她指了指那本书的封面,才恍然大悟,“嗯,挺有兴趣的。”
他并不敢明言,是因为知道左镯是记者后,才购买的。
“你想要当记者?”左镯上下打量着沈淮,他看起来就像个对数字比较敏感的男生,看起来并不像,“还是摄影师?”
果不其然,他摇了摇头。
“我不适合,”沈淮轻声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沉思,“我觉得摄影需要对人类情感有着极其敏锐的感知。这是一种天赋,不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