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士许久不言,四周就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就在谢文文疑惑的想要探头去看清对方的脸庞时,他才慢悠悠的出了声。
“我本来不想救你的,但是他在我金陵门惹事我无法袖手旁观。”
谢文文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叫不想救我的?但是他在金陵门惹事才出的手?合着,他还是顺带的?
不过谢文文可以确定这人是金陵门中人。
到底来说自己是被救之人,谢文文依旧感激他没有袖手旁观,深深地作了一个揖。
“还是感谢您的拔刀相助。”
对方似乎在看着他,谢文文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于是抬起头来,本想瞧瞧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结果入目的是对方年少英气的一张脸以及一句没来由的逼问。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押我。”
“什么?”谢文文没反应过来,这怎么问的囫囵吞枣的,怎么没押他?他咋个就听不明白?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对方才解释着来。
“那日我与亓官云庄主的比试,全场的人都跟注押了我,可却独独你一人押了他,是为什么?看不起我吗?”
呃,谢文文有些不知所措,听着他提起他同亓官云的比试,谢文文才反应过来这人就是金陵门的少主,秦怀玉。
只是,这没押他不是正常的么?为什么不押他还就是错了?听着似乎就是来质问自己这一桩恶行的?
谢文文讪讪的赔笑:“不是,秦少主您多虑了,您天人之姿、武功高,叫人望其项背。”一顿利落的夸完又才解释,“我就是看没人押他,有点可怜,然后才押的他。”
秦怀玉听了没接话,但是那傲娇的小表情显然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于是他再没有搭理谢文文,兀自离开。
他人在前面走,或许是有内力的加持,走的飞快,谢文文人就在后面吭哧吭哧的追。
笑话!他此时不跟着自己的靠山跑了,万一那恶人回来怎么办,落入他手就是静待死讯!
谢文文跟着秦怀玉回了金陵门,再也不敢一个人外出了,等着他们都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担惊受怕了一晚上的人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
由于昨晚的经历,谢文文罕见的起了高热,人烧的迷糊,要不是刘小天早上来叫他起床吃饭不然都不会现人病了,会任由他烧下去,如果是放任不管,可能烧成个傻子。
沈胥探过脉象,只说他是受了惊吓,又奇怪他的脉象虚浮、似有似无,不像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该有的脉息。
可是更多的沈胥也探不出来是什么症状,只得把症状归咎于心悸引的高热之上。
原本应该今日离开金陵门的,可因为谢文文的病情又耽搁了一日。
谢文文难得一病,病起来就要人命,沈胥开的方子不中用,夜里烧的越加厉害,还开始满嘴胡话,说什么救命、又说什么要回家,总之说的乱七八糟的,他们也听不明白。
见人病得太严重,沈胥也不敢开药了,请了金陵门的人寻杏林高手,结果来的人跟沈胥半斤八两,诊断的结果一致,开的药方也并无二样,用了依旧不退烧。
见人一直不退烧,生怕把人烧出个好歹来,白行云在打走了其他人后就扶着谢文文坐起来,扒光了他的上衣,为他运功退烧。
灵虚派有一功法,名唤寒江一式,顾名思义,此功法可将内力运化于极寒之气,所到之处,冰冻三尺。
此功法非裨益之道,练就者也需习得相克之法,不然,无法承受其乱。
若非是见谢文文如此危急关头,白行云不会妄自使用其功法,一旦运功,若是稍加不慎就会反受其害。
可这时候,白行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白行云盘腿坐在谢文文背后,他将寒江一式化作内力缓缓的输入谢文文的体内,以此来退却他的高热。
由于受高热的困扰,全他身都泛红一片,像是被下了蒸笼里过了一遭,后背更是附上了一层细汗。
白行云看着眼前赤条条的人,脱去了外衣,人瘦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后背的脊骨凸起,骨骼分明,分明前段时间还不是这样的。
想起来刘小天说他不正经吃饭,又上蹿下跳的爱蹦跶,白行云有些头疼。
等病好了,准要治治他那挑食不专心吃饭的毛病!
良久,前边的人呻吟着喊冷,白行云才渐渐的收了手。
把人用衣裳胡乱的给他裹上,再掀过来被子把人围成了一个蚕蛹,这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