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指尖你怎么弄伤的?你别是自己弄伤的吧。”
那点伤,他宁愿相信是他谢文文自己弄到的,也不信是给人伤成这样的。
沈胥的质疑,是在侮辱谢文文的尊严。
他谢文文啊,什么都不要,但是要强。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要脸,他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了,但是,他要自己的清誉。
虽然,他说的接近事实真相,却并不能让谢文文生出被人戳穿的心虚,反而是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齿来唾弃沈胥的牙尖嘴利。
谢文文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沈胥,一字一句道:
“沈胥,我真想叫你的心上人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看着马车驶出去,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慎闻语收回不舍却又带着希冀的目光,于巷桒拢着妻子的肩,携手回家。
如今,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阻碍,谁也拦不住他们在一起了。
往后,他们定要好好的相知相守,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也叫那些质疑他们的人看看,他们的选择是没错的。
天下真心,唯情不负。
“至于那位新夫人,我们只不过是拜了堂而已,我已经同她说清楚,会送她回家,日后婚嫁各不相干,为了这一遭连累了她的名声,我便做主将她认为了义妹,以后算我半个妹妹,将来她成亲,你我还是要添妆的。”
于巷桒搂着慎闻语的肩膀说道。
慎闻语这才知道,原来,在自己不知晓的情形下,于巷桒什么都安排好了。
她以为,纵然是于震河去世了,他做主给他新娶的这位夫人会依旧成为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芥蒂,日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与她分享着自己的丈夫。她其实,都已经认了于巷桒不是她一个人的丈夫这件事,却没想到,终究是自己虚惊一场。
虽然于巷桒总是说,遇到她,何其有幸,可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幸运之人。
因为遇到了于巷桒,自己才这般的幸运。
她自从嫁给他后,往后每走的一步路都被他铺好,她就是连个跟头都摔不得。在于巷桒身上,她才知晓,原来,可以有人能这般的无条件的爱她,疼她,信她。
她握紧了于巷桒的手,感受着彼此掌心里的温度,让自己浑身也充满了暖意。
她柔和道:“合该如此,切莫叫她受了委屈。”
“不会,她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知晓你我夫妇和睦,不愿因她的存在而使你我生隙。”
夫妻两人步入了大门,等身后的大门关上,便再也看不到那两人的般配的身影。
自此,百道门的恩怨告一段落,而关于于巷桒夫妻叫人艳羡的故事却永不停止。
“我什么货色?”沈胥正色的看着谢文文,脸上挂着我行我素的淡定。
他什么货色,沈胥觉得,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想他这么才貌群、器宇轩昂、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怎能是谢文文口的货色二字可以形容的?这不是在侮辱人么。
“在下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温润如玉、气韵天成、世间少有的谦谦君子,请问这位公子,你是否是对在下有什么偏见?以至于你能如此中伤于我?叫人好生可气。”
沈胥闭嘴的那一瞬间,车厢里似乎吹进来一阵叫人情不自禁瑟缩的股阴风,分明是个炎热的大夏天的,可谢文文觉得,他好像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不仅仅是谢文文觉得,其余几人同样深以为然。
……
谢文文默。
他有种,沈胥抢他词了的感觉,可是,这词没他自己能说得上来的时候。
沈胥是不是自信过头了?还是他卖弄自己过头了?这些话,说出来,真不会闪了自己的舌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