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慎闻语脸上的郑重其事,沈胥心里像是被什么划开了一道口子,不疼,但异常的酸涩,叫他眼眶也跟着泛酸,好似要有落泪的征兆,可,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他揉了把脸,在慎闻语面前,他从不屑于收敛自己的情绪。
他看着慎闻语,无力又委屈。
“以前,是我错了。”
他当真是知道错了,因为爱而不得,他妒忌的把所有的不满都转移到了于巷桒身上,到头来,才幡然醒悟,自己是大错特错,幸亏的是他及时的醒悟过来,未能铸就大错,不然,他想,他的师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慎闻语没说话,就连脸上的神色也未有一丝变化,可越是这样,就让沈胥越是怕她会因为自己对于巷桒的偏见而生气,可是,他又不得不说出来,他想承认自己的错误,也想告诉他的师姐,他当真已经走出来了那段困扰自伤的感情里。
他有着从没有过的笃定说:
“姐夫,很好。”
一声姐夫,可以让所有的恩怨不满都冰释前嫌。
他能称呼于巷桒为姐夫,是终于接纳了于巷桒,也是认可了他们这对神仙眷侣,更是可以,放下对慎闻语的执着。
简简单单的姐夫二字,在这一刻饱含了太多的深意,几人彼此都心如明镜。
看到沈胥的释然,慎闻语笑了。
宛如破开乌云后的晴光,熠熠生辉。
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这一刻,握手言和,她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嗯,他很好,你也好。”
两人说完后,这时候也不早了,那边刘小天就已经在催促着众人,要该上路了。
临行之前,沈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拇指大的瓷瓶,递给慎闻语。
慎闻语接过来,面上带着不解。
“这是……”
“这是解你身体毒素的药。”
慎闻语因为愧疚和于震河在从中作梗,这几年自己服食了避孕之药,是药三分毒,长期服药以至于在她的身体里成为了毒素,损害了她的身体,日后就算是想要子嗣也更加的艰难。
其实,在知道慎闻语无法孕育子嗣后,沈胥就有想过为她治病,可是他无法面对她,这几年便对她不闻不问,听说她看过许多大夫,均是无功而返,他那几年便已经暗中配置许许多多可能对症的药,但,在听到她亲口说,她之所以无法孕育子嗣是她自己给自己下了药后,才知晓,原本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过不去的坎。
所幸,他这一生,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一手医术。
他能做的,可能也只有如此。
“此药,一月一粒,不可多服用,等清理了余毒,可能也要一两年了,之后,你便可以儿女双全,一生,幸福喜乐。”
这是沈胥对慎闻语的祝福,也是最大的期望,他的师姐合该一生幸福安乐,儿女双全,承欢膝下,子孙满堂。
这对慎闻语来说,是她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她感激的握在手里,热泪盈眶,被于巷桒揽着肩膀靠在怀里,喜极而泣。
“好~谢谢。”
沈胥憋着一口气,看着慎闻语靠在于巷桒怀里抹泪,看着于巷桒心疼又难掩喜色的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沈胥觉得自己不能让他们这么爽快,于是,在拔腿离开之前,丢下了这么一句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话。
“此药服用期间,可以不用忌房事。”这是来自大夫的叮嘱。
沈胥说完后就赶紧拔腿跑了,丢下那对小夫妻愣在原地,特别是慎闻语,瞬间就红了脸庞,连耳朵都没有逃过热浪。
她羞涩的埋在于巷桒怀里,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已经跳上马车的沈胥又气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