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一路上他急的只差没把他们别有居心四个字写在脸上了!如此没个定性,这适合走南闯北当个侠士吗?也不怪他们走到这一步了,简直是有迹可循。
谢文文在心底叹了口气,要是死在这里就完了,别说当个行侠仗义的侠士了,死了连个尸体都没完整的,怕是九泉之下也只能是个孤魂野鬼了。
这么一想,谢文文就更难过了,活着就够悲伤了,死了还得继续悲伤,真惨。
被这么一呵斥,刘小天面红耳赤的瞪着他。
好一个过河拆桥!
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就不给他留脸面的么?
忿忿不平之下,刘小天跺着脚往前去了。
众人沉默的路过一片板栗树林,全是干枯的板栗树,似乎在这之前是一片果林,谢文文拍着树干,暗道可惜了,板栗多好吃啊。
走了许久,从早晨走到了中午,这苄安的日头比之其他地方毒辣,晒得人昏昏欲睡,许多人都累的原地喘气,原本跟来的妇孺们也大多被甩在了后面,留下的一批精壮的男子跟着他们。
看着大家都是疲惫不堪的样子,刘小天他们自己也是累的手脚疲软,苏娴容更是走的力不从心。
若非是刘小天态度认真,他们真的就要怀疑他是在遛着他们戏耍了。
“还要再翻过前面那座山。”
他们已经翻过一座山了,结果告知他们前头还要再过一座山,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噩耗。
如果不是为了水源,他们哪里会耗费半天的体力跟着他们在这一望无际的山里转悠。
这再走下去,等待他们的体力都被耗尽,就算是他们要逃跑,他们都有心而无力抓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之夭夭。
“这里已经过了我们村的范围,那地方我们之前也没到过。”有的人面上的怀疑更甚,直觉是他们为了逃出去而故作欺骗,带着他们在此地绕路。
“你们说的那地方真的有水吗?”
刘小天再三保证,他跟谢文文亲眼见过的。“的确有水。”
众人对这话不怎么信服,但还是期望着不是欺骗的好。
他们已经走投无路,如果还找不到水源,或许他们只能离开这片生养了他们的土地,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从他们此地方过去,依稀可见到那藏在云层之下的山峦。
陡峭险峻的山崖,耸入云端,看的人只可远观。
山峦环抱,中间是一处不容人探索到的隐秘天堑。
而正是他们所要到达的目的地。
余下有一年长者沉吟道:“我记得,之前在我们县记上有描述过苄安深处藏有一处风水宝地,四面环山而堵,高耸入云,可通接云霄,云雾缭绕,常年不见天日,此地与外世隔绝。山外又常年弥漫着瘴气,参天大树隔绝日月,入内不见东西,更是不分南北,还长着奇异猛兽,守卫此地,不容生人靠近。”
他们中有的人听说过这个传说,不仅点头附和,有的年纪尚轻,还是头一次听说,彼时,听的津津有味又啧啧称奇。
不禁神往。
谢文文倒是稀奇,那地方居然被记载过,但是,绝非是书中记载的那般险象环生。
他们自己就是从那地方走出来的,除了花草树木,连虫子都没见过,更别提说什么凶兽了,看来啊,还是传言可畏。
后又听那长者继续道:“说是很多年前有一个人不信邪,穿过了大山,进去了里面,结果再也没有出来,家中父老悔不当初,日日抱着他的衣裳在这山外等候,直至老去。虽然不知真假,可自那以后,此地就彻底成为了禁地,无人敢靠近,而周边树木愈的生长,彻底成为了一座屏障,从此,与世隔绝。”
众人听的唏嘘不已,这样一渲染,倒像个感人的故事了,不过该存的敬畏之心还是存着。
这地方,不属于他们这个村落的地盘,但生长在苄安,也成为了每个人心底的神圣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