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行云倒吸一口凉气时,就又闻对方说道:“至于你说的那失踪的朋友,或许你可以说与我,我想办法为你周全他的性命。”
他们能图谋至今都不出手,很显然的,或许那漕帮内部已经有他们的人,只是没有到时机牵一而动全身,至于他答应的帮忙周全小茶的性命,既然他在承诺,定然是守诺的。
只白行云看着他皱着眉并未说话,似在斟酌,他以为白行云是不信他的,无奈了笑了笑,拂袖坐下,郑重的同他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吾乃乾州大营提督、百里长洲,统领千机营,如此,你可信?”
与白行云预想的一样,此人的身份不简单,原本以为好歹也能是个统领的身份,只没想到居然是乾州的提督,百里长洲。
此人骁勇善战,是为北境世子的左膀右臂,为王府马是瞻,他说的话不仅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更是代表了王府,可谓是一诺千金。
此人的名气,白行云也在武林之中有所耳闻,保家卫国,堪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虽然不过三十而立,却征战无数,是为一代豪杰,有着他们的横刀立马平天下,才叫他们醉酒听弦日日安,是而对其沙场将士十分敬重。如今得见,白行云才知此人与江湖传闻中的不一样,都说百里长洲此人长相粗犷不说,还青面獠牙,膀大腰圆,是个走起路来路面都要抖三抖的硬汉,没想到居然是一位丰神俊朗的青年。
传言可畏啊。
“在下白行云。”白行云虽然并未出一份力保家卫国,可对于这些驰骋沙场的将士尤为敬重,再听其名之时,白行云收起了原本的不满,眼底放上了敬畏。
百里长洲也不急着要他现在就给个准话来,毕竟,事关他的私事,如何都得慎重考量一番,他也妥善的给了对方斟酌的时间。
“此事你可以再做思量,等你决定了,再告知于我即可。”
“届时,如何告诉你我的答案?”说完白行云就后悔了,看对方笑得意味深长,很显然的,在自己思量的这段时日对方根本不会撤下在他身边盯梢的人,所以要见他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见此已经无话可说,白行云便告辞离开,至于他留在自己身边的人,白行云是赶不走的,此事事关重大,也并非是他一人就能做得了主的,就算到时候他不愿意善罢甘休,百里长洲也不会放任自己去坏了他的大局的,所以说,他要不要站在百里长洲的对立面,不过他的一念之间。
白行云鲜少与人智斗,也不懂朝廷的这些弯弯绕绕,此刻他真后悔怎么没叫谢文文在身边,起码他看的比自己透彻些,也能同他分析分析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等白行云一走,百里长洲就起身进了里边,那幅巨大的屏风后面,最里摆着一张简易的板床,旁边是一张矮桌,两边铺着垫子,一人正独自靠着矮桌翻看手中的密信。
方才外边两人的谈话事无巨细的被他听在耳里,或许白行云也不会知道这屋内还有第三个人在,他内力深厚,一向也敏锐,却不能探得这屋内的第三人,只能说明,此人的功法不在白行云之下。
百里长洲进去后先是对之拱手,毕恭毕敬道:“殿下,一个江湖人罢了,不足为惧。”
世子前几日才因他的密信到了乾州,后脚就生了那叫白行云的江湖人的事情,差点就叫事情败露,可好在是虚惊一场,不然,多年来的谋划一朝分崩离析,要想解决掉漕帮这个隐患又不知道得过多少年。
他口中的殿下便是北境唯一的世子,谢敬捷,那位被世人称颂的天纵英才,少年豪杰,北境的顶梁柱,谢氏的骄傲。
北境王夫妇当年也都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他们的血脉都延续了他们的优势,不禁是智慧还是相貌都可作屈一指。
白行云还曾对百里长洲的相貌眼前一亮,可这世子的相貌只会是有过之无不及。
养尊处优的他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一股叫人望尘莫及的贵胄之气,眉目间冷静而又淡漠却隐约显露出不怒自威。
筋骨分明的手指翻看着手中的信件,却是未能出一丝声响。
他半垂的眸子落在纸页上并未因为百里长洲而移动一分。
许久,才听见他说:
“先去查查他的身份。其他倒也无妨,只是朝廷之事怎可叫江湖人插足,至于他说的,你慎重考量,不可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