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嗣忍了片刻,谢敬丰这不是在要切磋,而是在挑衅他,是在把他的脸面丢在地上摩擦。袖中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后只得咬牙应下。
于是,谢敬丰招来自己的侍卫,跟王令嗣的侍卫要搓一搓武艺绝学了。
外边站着一众观战的人,谢敬丰也不占人便宜,一打一,只要打得过,那今日之事就揭过了,打不过,就挨顿打,他看舒服了自然也就揭过了。
看着这一幕,谢文文心中对谢敬丰还是不禁竖起了大拇指,他都没想着办法呢,结果谢敬丰就能顺理成章的把人都引开,说实话,谢敬丰还是够有本事的,并非真是一事无成,至少这脑袋瓜子够灵光的,也没有在关键时刻生锈。
明知他在利用他,可这小子也乐意被他利用,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他了。
苏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背后,默不作声的看着打斗中的几人,不动声色的离开,又悄无声息的进来,好似从未消失过一般。
这一场切磋的输赢自然是没有悬念的,那侍卫挨了顿打,谢敬丰也得饶人处且饶人,没有继续胡搅蛮缠。只是打了一场,也就没人还有心思继续玩下去了,毕竟都冷场了,既然如此,谢文文当即提出要走。
废话,他们打秋风的已经打过了自然是要走的,此时不走,待王令嗣进去现东西少了还不得找到他们头上去。
本就是兵行险招,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听说谢谢敬告辞,王令嗣虽然想挽留却实在不敢出口留人,这几日谢敬被谢敬丰缠着,他已经很少见他了,就是现在见着了,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自然是思之如狂,可饶是如此,他也得安耐住自己的心思,毕竟这里还是王宅,他父亲那人虽然不好事,但却向来精明,他无法不顾虑。
一旦父亲知晓了谢敬的存在,后果可想而知,父亲历来眼里揉不得沙子,一旦被他知晓了谢敬的存在,他哪里还有活路的。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谢敬,王令嗣也不敢一时大意。
于是放任了谢敬的离开,可他没想到,这一次的离开,他与谢敬便再也没有了机会说上话,再次见面,人已经是他的对立面。
谢文文匆匆的离开了王宅,只是他们几人并没有回去钟院,因为,他们进了王宅,苏木也成功的在他这里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王家丢了重要之物,而来到王家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们怀疑的对象,而一旦引起怀疑,纵然他们不可疑也说不过去,而留在那里被王令嗣守株待兔倒不如先逃之夭夭,就算最后王令嗣幡然醒悟过来,至少也不会被抓现行。
至于苏木从王令嗣的屋子摸出来的东西,不多,能带走的就一张画着奇怪符号的纸张。苏木虽然被谢文文指派进王家拿东西,可能拿什么她当时也是一团迷糊,重要的东西想来是藏的再隐秘不过,可隐秘的地方她能找到的也就这一个了,对于这东西,她看不懂,谢文文却看得明白。
那是一张画着各种印鉴的纸页。
上到一品大夫,下到太史郎中,几乎都被拓印。
他不知道,王令嗣是怎么弄到的印鉴,每一个印鉴都画的尤为清晰,小到纹路大到字符都几乎一模一样,这要是去造个假的,都难以分辨出真假。
看着这些,谢文文不禁在心底自嘲,王家如此有能力,怎么就没弄到玉玺也弄个假的呢,有这门心思,自己先称王了。
不过,光是这张纸,就足以将王家众人定罪了,印鉴乃是朝臣独有之物,他弄到这些,想来,假的是已经造出来了也用上了,至于用在了哪里现在很难说,只有日后对峙了。
离开后,按照原计划,几人去寻了袁尚青,之前就商量好的,要他今晚动手,他们已经关注过,满月楼的那些大人物会在今晚离开宁州,河道的运船早已经准备多时,而他袁尚青要想功绩今晚去河道抓住他们,那就是他的履历上最光彩的一笔。
可在袁尚青这看到白行云,是几人都没有料到的。
袁尚青从不怀疑谢文文的身份,毕竟,能联系他的密使独一人而已,只是,来人在见到他们后却反应异常,他狐疑的看着顿住的几人。
“密使可是与白公子认识?”
谢文文挑眉,对于白行云出现的地点一次比一次惊讶。
“认识。”
袁尚青虽然怀疑这几人的关系,可一想到白行云是百里长洲给他派来的,而这位密使又是官场上的人,说不定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官场上打交道的多了去了,自然认识的也就广泛,可不比他。
见着袁尚青没动,谢文文道:
“袁大人还是先去先安排吧,再不去,人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