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捷见着莽撞而来的谢敬丰,原本还想让他出去,毕竟他屋中还坐着一干大将,可谢敬丰却好似看不到其他人一般,跌跌撞撞的进门来就跪在了他的面前,他扯着自己的衣角,哭着求他去救人。
张扬跋扈十几年的谢敬丰何时如此狼狈过。
他拉着他的胳膊要他起来,“你好好说话,跪什么跪?”
他一进来就跪求自己去救那叫谢文文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谢敬捷还一头雾水。
谢敬丰却好似听不见一般,膝盖不离地,他仍旧固执的抬着头涕泗横流的望着他最崇拜的兄长,口中仍旧是那句话。
“你快去救他!”
“救救他啊”
最后跟来的阿无跟到了门口就再也没有进来,立在门口只是扫了一眼里面的情形就转回了身。
对于谢敬丰如今癫狂的模样谁都不知道原因。
屋内一众将员对突然生的一切都噤声不语,可看如今的情况,怕是议事是议不下去了,百里长洲做主让所有人都出去,等这边谢敬捷事了再请诸位议事。
而谢敬丰还不依不饶的求着谢敬捷,似乎他不答应他就不会放弃,可他不断的乞求也没有给谢敬捷考虑与询问的时间。
“他是因为我被抓的,他们要抓的是我,是谢文文为了救我,才被他们抓走了。”
“兄长、兄长、你救救他,你快去救救他,好不好?”他红着眼求着他的兄长,他觉得,兄长一定会答应他的,兄长从来都不会拒绝他,这一次兄长一定也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可是,在得知了原委的谢敬捷只是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给他拍着膝盖上的灰尘,语气中全无着急,十分冷静的说:
“我知道了,我会找机会去救他的,你别急。”
谢敬丰抓住了他兄长的胳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敬捷,眼里充满了不解与质疑。
什么叫会找机会?
“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去?说不定他们现在还没有走远!我们现在去找他不好吗?”
谢敬捷当然有自己的思量,那谢文文虽然是因为谢敬丰被抓,可对方的目的本就不在他,或许也不会出什么事,况且,出事的不是谢敬丰,他并没有多着急,届时救出谢文文,也算是还了谢敬丰的恩情,至于什么时候去救,这一切还需从长计议,毕竟如今还有其他要务并不能因为一个不想干的人就坏了他们的大事。
“丰哥儿,你冷静,对方的目标既然在你,就是要用你来威胁我,而他们抓错了人,既然就不会对你那朋友怎么样的。”
他试图宽慰着谢敬丰让他不要太过急切,可此时的谢敬丰哪里还听得进去,他只知道谢文文为了他被人抓走,要是那些人暴怒之下杀了他该怎么办?
他无法想象得知谢文文死讯的那一刻,他会崩溃的。
他冲他喊道:“可他们要知道谢文文骗了他,一怒之下杀了他怎么办!”
谢敬捷沉默了。
这一点,他自然也有想到,他不太了解对手,但对手不是什么善茬,能想到抓谢敬丰去要挟他的人又岂是什么仁义之辈,谢文文落入他们的手中,无非就两个字罢了,可要死要活,如今都尚且无法预见。
谢敬丰目睹着他兄长的沉默,心中团着一腔怒火。
他忍不住朝他怒视:“你别不说话!你去救他啊!”
谢敬捷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冷然道:
“丰哥儿,你我身为谢氏子弟,如今肩上承担的何止只是一人的性命。如今宁州是何局面你也清楚,此时,我们当以大局为重,我想你应该明白,此刻不是我们主动动手的时机,也无法因为一人而牺牲我们所有人的日夜布局。”
听着他大义凛然要他大局为重的话,谢敬丰僵住,他只觉得自己血液都是冷的,全身都在逐渐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