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臣我是个初出茅庐刚学算术不久的孩子,让我跟个老账房比试……亏你这个当爹的还觉得这样很公平?
“不想比,那就没什么可说的!朕就让人把那批银子给起了……六千五百两,一个多月时间,就花到只剩下三千多两……你可真是……”
以皇帝的口吻,如果你花得慢一点,或者是你身边人坑你坑得轻一点,或许朕就把这批银子给你留着了。
结果你倒好。
一个普通官员,考中进士后当三十年官,一辈子可能都赚不到六千五百两银子,你才一个多月都快干一半下去!
你居然好意思说这批银子给你留着?
你不心疼,朕还心疼呢!
虽然这银子是李广贪的,秉宽给朕找回来的,但在给你两个舅舅之前,这又何尝不是你老爹朕的私房钱?
现在给你个机会就算是不错了,还想苛求哪样?
“比就比,儿臣就还不信,那陈宽算账很快吗?儿臣有张周给的算术方法,一定能赢。”朱厚照现在也豁上去了。
有些事瞒不住。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反正大不了一输,稚子不要尊严的?
……
……
陈宽本来还在帮整理户部有关京仓京储的奏疏,做一个户部之外的审计,就被临时通知,拿着算盘到文华殿去面圣。
陈宽也不知道去干嘛。
等到了文华殿内,却见朱厚照手里提着一根羽毛坐在那,用气势汹汹近乎杀人的眼神瞪着他。
陈宽心中咯噔一声。
最近也没得罪太子,太子何意会用这般眼神看我?
“是这样,朕出一道算术题,太子,你不是用谷仓和谷子的数量来做类比吗?就这个,不过数字算大一些,如果你能算得比陈宽快,那批银子给你留着……”
当皇帝把话说完。
陈宽知道,自己是代表皇帝来跟太子比试了。
比的是算账,他的拿手好戏。
他也没摸清楚门道,这么不对等的比试,太子面前连个算盘都没有,毛笔都没拿,就拿根鹅毛一样的东西坐在那,然后让我用算盘跟他比……
这要是赢了……也没任何光荣,太子肯定恨我入骨。
如果输了……
不可能会输。
皇帝为何要定这么奇怪的比试呢?
朱祐樘道:“太子,如果你输了,可别想胡搅蛮缠。”
朱厚照轻哼道:“父皇瞧不起谁呢?不过父皇,咱话也说在前面,如果儿臣不小心赢了,除了那三千九百两银子外,您总要再赐点什么给儿臣吧?”
“你……”
朱祐樘气到手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