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仆情深,何必替死,不如黄泉路上一起走。
“陛下,奴婢听闻素心姑娘最是忠心侍主,今次为何会谋害主子腹中龙子,这其中着实蹊跷。”容汐上前躬身道。
盛文帝沉吟,“你有何解”
“奴婢斗胆,想问葛太医一句。”
“问。”
“葛太医,您之前说安美人已孕两月,可准确”
“臣于宫中任职四十年,诊脉无数,自是可保准确。”
“既如此,奴婢着实有一疑问,还请陛下恕罪。”
盛文帝抬手,示意她可讲。
“若孕两月,可知安美人应是今年一月得喜,但是依奴婢记忆,安美人一月并没有侍寝。”
话音落下,席上又是哗声一片。
谁都能听出容汐话里,意指安美人私通,而所怀之子可能根本不是皇嗣,那所谓被害小产,可能也是为了铲除腹中孽子自导自演的把戏。
素心心中一紧,张口欲替主子辩解,可转念一想,
她当前是个“叛主害主的恶人”,似乎没有立场替安美人辩解。
嫔妃私通是大罪,皇帝一发怒,犯事嫔妃多是死罪。
素心嘴唇蠕动却不能出声,跪在地上干着急。
盛文帝的脸色果然变了,他一拍桌子指着容汐道,“大胆,两个月前的事情,你如何记得清楚”
他自己都记不清两个月前都睡过哪些女人。
容汐立刻跪下,但心中并不慌张。
告诉皇帝他被绿了也是件危险的事,贵为九五之尊,怎么能接受这种丢脸之事呢。
不过只要能把绿他的当事人锤死,让皇帝的怒火有精准目标打击,就不会波及到无辜之人了。
容汐跪伏在地上演戏“陛下恕罪,是奴婢冒失了,宫中妃嫔侍寝燕房皆有记档,定是比奴婢的记性严谨准确,派人一查便知。”
一听容汐要查燕房记档,素心悬着的心又落了肚。
燕房记档早已做好马脚,要查,只会查出安美人的“清白”,给容汐扣上“大庭广众口出妄言害主清誉”的罪名。
贵妃也掩唇偷笑,来这容汐最终还是逃不过送死的命运。
挺好的,权当给她消解怒火。
盛文帝一旦心中有了怀疑,即便可能会没面子也一定是要立刻查清楚的。
半晌,盛文帝身边的大太监成公公带着记档从燕房回来了。
成公公将记档放在盛文帝面前,翻到写着安美人侍寝日子的那一页。
“陛下,安美人在一月初七确实侍寝过一次。”
贵妃座位离得近,隐约听到成公公和皇帝的耳语,唇边禁不住漏出一丝笑。
她自信满满地向盛文帝,却见盛文帝盯着记档上的日子,面色越来越差。
贵妃微愣,还来不及猜测陛下心思,盛文帝便已一脚踹翻桌案,将那记档狠狠地扔到地上。
碗碟碎裂声锋利地划过风中,几块碎瓷飞溅而来,容汐低头跪着,只平静地着一地残败零落,意料之中的等来了皇帝的震怒。
“来人即刻捉拿安美人封锁安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