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被他说得更加羞恼,语气更急,“你、你,但我们现下又没有定亲,你怎怎能——”
容惟果断打断她,反问道:“没有吗?我从未答应过你要退亲,我没答应,我们的约定就不算作废,你仍旧要成为我的太子妃!”
他强调着他们二人的亲事,但坚定的话语之下又微微泄露着一丝不安,如用力抓着海上浮木一般。
双手被他抓握着,贺之盈挣了下,依旧挣不脱,男女力量本就悬殊,他又处于情绪顶峰,手中便更加用力。
“没有!没有!你同我父母提亲了吗?我们订立婚书了吗?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是私下说定罢了,根本不作数的。你、你快放我回去!”
容惟心中忽地生出无数后悔,当日竟没有先交换庚帖,可转念一想,当时他尚顶着宋元熙的身份,又如何同她立婚书?
他单手拽着她白嫩的手,不顾女娘的偏头闪躲,用闲余的另一只手强硬地将她挣扎间垂下的鬓别到耳后。
“是,所以之盈,我等会就去请圣上赐婚,有了赐婚,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我了。”
他眼中狂涛已平静下来,眼波徐徐流转,但贺之盈却看到了暗藏之下的可怕漩涡,似要将她吞没。
贺之盈闻言心中惊雷炸响,他坚定的神色令她恍然之中意识到,他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去求赐婚。
圣旨一下,此事便再无转圜余地,她就算再不情愿,也无法反抗权势滔天的太子殿下。
她怎么可以嫁给他呢?
她不可以嫁给他!
她索性豁开了反抗,“容惟,你不能逼着我嫁给你!你、你若是决意逼我,我就……”
容惟心中一惊,随后胸口缓缓漫上一阵钝痛。
他不明白她的态度转变,也不明白为何她这般坚决地不肯嫁给他。
容惟厉声反问,“你就怎样?你就寻死不成?”
女娘神色倔强地同他对视,丝毫不退让一步。
他涩然道:“在济江时,你不是这样的,告诉我,为什么?”
他面上的落寞令女娘心口一酸,她不知怎么同他解释,一时间沉默下来。
容惟忽的想起那日她在徐顺义的庄子外义无反顾地救下他后,他们共乘一骑,她问他是不是太子的人,他莫名从中听出了一丝排斥。
但他之前,从未以太子身份与她有过交集,她又为何如此抗拒“太子”?
容惟敏锐道:“就因为我是太子?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情意,否则你在济江就不该对我是那般态度。你反感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身份。之盈,谁和你说了什么?”
贺之盈猛然抬眼,对上他变得微亮的一双眼。
他竟然这般敏捷,一下就猜出了其中关窍。
她惊骇地想,若不是前世之事太过荒谬,任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还有重生这般离奇的事,岂不是会被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容惟看她讶异之色,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下一松。
不是厌恶他这个人就好。
他继续往下猜,“你担心成了太子妃会陷入权势争斗之中?”
她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