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稔胡乱地点点头,说的净是废话,若是伤势太轻还死不了呢,但自己现在没心思和他扯了。
最后一页上有王怀安的官印与私章,硕大的血手印占满了整张纸,她将最后一张叠好,放入怀中,看向谢宴池:“没人现吧?”
谢宴池摇头:“没有。”
“辛苦舅舅了,事成之后为舅舅授一等功。”李知稔笑着拍了拍谢宴池。
“我也需要一等功?”谢宴池问道。
李知稔听到这句话,停下脚步:“舅舅还在生气?”
谢宴池摇头。
李知稔以为他是糟糠妻怕被弃,安慰道:“舅舅放心,我不会忘了舅舅的,定会下海五丈替舅舅寻剑。”
谢宴池见她的逗乐的模样轻笑出声:“你现在去哪儿?”
李知稔摆摆手:“我要进宫一趟,姑姑没见到我,怕是不放心,顺便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如今的红尘乡已经换了个牌匾,“留雨听风”虽然依旧俗气,但至少没在往艳俗的方向走。
当初回来时她便去找了小山茶,询问小山茶想要什么,小山茶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了两个字:赎身。
李知稔同意了,可要赎的却不是小山茶,而是一个上次的绿衣女子,她脸上的脂粉洗净,露出一双圆圆的小鹿眼睛,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女孩。
父母早亡,家中只有哥嫂,唯一的侄儿病重,十两银自己将自己卖入了倚香楼。哥嫂日夜前来,可三两早成三百两,八辈子不吃不喝也赎不起。
可李知稔去哪里弄三百两了,最后全靠谢宴池救济。
李知稔进入留雨听风,自有人向钱湘禀报,得到李知稔的进宫要求后,钱湘一脸便秘的出宫,再进宫时,身边便跟着一个小太监。
二人从西门进入,路过武英殿经过大善门,最后沿着宫道一路走向照影台。
钱湘一路不停,说着最近宫里的局势:“高贵妃称王,小李妃做虎,只是如今李妃娘娘好了,皇上看过两次,被李妃以“身在病中,容貌有损”为由拒绝了。以及云将军被流矢所伤,恒王表弟又上一层楼,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照影台依旧无人,只能听见清泠泠的琴音,钱湘停在外面止步不前,只是低声道:“云小姐,还请早去早回,战决。”说完钱湘便离开了,他还要去伺候老皇帝。
李知稔进门,看见李妃靠在榻上,她如今不装疯卖傻的,那股又清又冷的劲儿又回到她身上,像个冰雕似的。
其实李知稔与她很像,清一水的雪人,只是年纪尚小,不够沉稳。
李知稔却不在意,跑着来到李妃身边,趴在她身上,大喊一声:“姑姑!”
李妃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无波无澜:“我都听钱湘说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知稔听到这儿,脸上的笑落下一点,她坐在一旁:“我想让姑姑离开这儿、让表哥回来和为我爹爹申冤。”
她还没说完,李妃仰天长叹,满脸恨铁不成钢:“你这是作死!”
说完李妃还嫌不解气,她坐起身,指着李知稔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