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他还欠了房贷,抚养两个儿子,一岁的儿子刚刚患了肺炎,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前几天,他的父亲出车祸过世了,他的精神和经济压力都很大。”
“但这毕竟是场意外。在那种情况之下,他大概也不希望自己会坠江。”
“”
少女抱住书包的手又紧了些。
她跳车时穿着断袖,胳膊上擦伤了大片,还有大片淤青。但她没处理伤口,像是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疼,“像不像徐玥?”
“什么?”
“压力都很大,事都很意外,但是”她从包里缓缓摸出沾了血的英语小册子,“我不相信这是意外。”
陈铭宇愣了两秒,脸色霎时沉了,“你从哪里拿的?”
“徐玥的母亲手里。”她哂道,“没想到吧?——你没想到,我没想到,大概他们也没想到。毕竟徐玥的母亲只是个傻子,没有人会相信她藏着线索。”
“但她还是藏好了,给了我。她信不了别人,只能信我,哪怕她傻了、疯了,她也要拼尽全力救自己的女儿。”阮北晴哂了下,摇着头,“陈警官,我和她一样。”
陈铭宇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一年前,他站在坟前,见到阮北晴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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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善和陈铭宇是老乡,自小一起长大。
后来,两人一个从军,一个从警,明明都是南方人,却阴差阳错派遣到了l市,有幸聚了几次。
那时,阮北晴还是个三四岁的孩子,说话奶声奶气,但特别喜欢噘嘴,且不爱笑。明明长得软软白白,却顶着一副嫉恶如仇的脸,是个随时会用爪子伤人的小家伙。
她一噘嘴,程雯就要板起脸凶她,于是小姑娘更生气了,眉毛一竖,咿咿呀呀地同母亲吵起架。
这场面阮文善见怪不怪。他眼疾手快地用青菜堵住老婆的嘴,又将一小条炒鲜奶夹到女儿面前,好声好气地和着稀泥,“北晴,你看这是什么?这是甜的哦,你吃不吃?”
小姑娘虽然安静了下来,却瞪着炒鲜奶,像是在同它置气。大概没有小孩子能推拒甜食,她瞪了一会儿,终于“大慈悲”地施舍给了阮文善面子,张嘴吞了下去。
那顿饭是陈铭宇请的客,炒鲜奶也是专门给她点的。阮文善将她抱起,对她道:“这位叔叔是你的干爹,你喊声干爹好不好?”
北晴显然不明白干爹是什么意思。她不爱说话,但还是被父亲哄着,闷闷道:“干爹。”
那是阮北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喊他干爹。
后来阮文善常年出差,两人事务繁忙,难有时间再会,联系的次数也慢慢变少。
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十分离奇。一日,陈铭宇正要离开警局回家,在门口遇见了阮文善。
那是去年三月底,夜半,天上下着雨。阮文善撑着伞,像是等了他很久。他愣了一下,快步赶去,“阮哥,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阮文善脸色白,像是生了很重的病,“小陈,我大概坚持不下去了。”
陈铭宇不明白他的意思,“阮哥你怎么了?你生病了?你”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