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动,一边向前爬,一边摸出手机咔嚓嚓拍了中年人好几张照片。正准备爬之夭夭,小哥神色一沉,“横竖都暴露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他摸出柄模样奇怪的枪,照着阮北晴打去。
阮北晴没空顾及身后,空间又狭小,听见声响后心里咯噔一下,闪躲不开,只能铆足气力向前一窜。那东西击中了腿,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钻入体内,疼得她差点骂娘。
“监听器?你个混蛋!”
风衣男子勃然大怒,单手撑着越过柜台,同奶茶小哥打成一处。
阮北晴攥拳咬牙,艰难地向前爬着。
这是离开的最好时机,她不能放弃。
她得出去!
当年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的时候,曾做过很多很傻的举动,自以为不会再怕疼,连打疫苗都可以泰然自若地注视针头。
可这次的疼,明显和先前数次不一样。
她的裤腿已经被浸湿,黏黏糊糊的,流了不少血。皮肉像是被人撕扯开,伤处灼热,而刺入腿内的物件冰凉刺骨。她怀疑那不是子弹,因为在最初的疼痛之后,她能明显察觉到物件的游移,像是寄生虫肆无忌惮地撕咬过她的皮肉,混入了血管之中。
又难受又恶心。
她一直将身子压得极低,以免被子弹误伤。待疼痛稍微散去、腿上稍微恢复些力气后,阮北晴咬牙站起,猫着腰,踉跄地从奶茶店中奔出。
店内枪声不绝,而她这才看清店外的情形:陈铭宇与一人厮打成一处,旁边是瑟瑟抖的学生。她知道不宜久留,拎起保温瓶欲助一臂之力,一阵刺眼的灯光打来,“陈队!”
小张及时赶来,帮着陈铭宇控制住了混混。阮北晴见了他,也顾不得伤势,跌跌撞撞奔去,“手机呢?!”
原来徐玥的手机并不在她身上。
阮北晴在奶茶店做的一切,那被打坏的手机,都只是一个障眼法。
早在中午时,阮北晴便去找了陈铭宇。
“他们之前为了手机,让公交车坠江都不在乎,没理由最近这么太平。”她单腿撑住自行车,揣测着,“我能想到的原因,是他们碰上了对手。”
譬如那在公交车上喊自己跳车的人,譬如那群频繁给自己消息的人。这群人能够预测出“消失”嫌疑人的动向,且通过公交车坠湖一事,暗中警告嫌疑人们他们也在盯着阮北晴。
两方势均力敌,始作俑者们不敢太猖狂,才让阮北晴和陈铭宇安全度过了好些时日。
最初阮北晴只是猜测,后来生了两件事,让阮北晴确定了那一批人的存在。
第一件事,是公交车司机游到岸边后获救、那个中年人却下落不明。
这就奇怪了。碧弯河一带截流网众多,就算是石头做的,这么多天也该捞到啊?
第二件事,是书包上的那枚芯片。
今日她一放学,就将掰碎的芯片给了陈铭宇,“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陈铭宇看出是天凌科技的芯片,警觉道:“是他们动手的?”
他再一想,顿悟了什么,“小张说那天中午你被人围住了,领头的那位,好像就和天凌科技相关,难道是他干的?”
阮北晴长长地吐出一口烟气,“你中套了。”
“什么?”
“放芯片的人不是段凌峰,是有人希望我们怀疑天凌科技,故意引导我们这么想的。”
“原因有两个。”阮北晴道,“先,你想要定位一个人并追杀她,会用五年前生产出来、几乎被淘汰的产品吗?你知道现在这个环境,隔五年的产品都有天壤之别,何况天凌科技是个高科技公司。如果他们真的不遗余力要置我死地,找个快要淘汰的芯片,放在我仔细点就能现的地方,不会太儿戏了吗?”
“其次,当时能接触到我的人只有段凌峰,还是一个明晃晃和天凌科技有关系的公子哥。一旦芯片被现,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第二个就是天凌科技,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铭宇“嗯”了一声,越想眉头越凝重,“那你觉得,给你安插芯片的还有谁?”
“是另一批人。”她道,“另一批和‘消失’作对、想要给我传递信息的人。”
“他们和‘消失’的嫌疑人一样,都在暗处,都知道彼此的存在。这两批人相互抗衡,谁先暴露谁就处于后手,因此只能揪彼此的破绽,以求让自己处于优势。从前,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