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屁。”
陈敬看着远处山壁上塌出的豁大洞口,一地殷红间,赤红铁马瘫在地上。
刀尖犹在淌血,他轻啐一声。
“收拾些个残局,我去会会正主。”
……
啪嗒,啪嗒——
阴暗逼仄的山洞中,水滴声清晰可闻。
一身真炁翻涌,血染的猩红瞳眸里,这紧窄的山壁上好似覆着层层黏腻的青苔。
随手一揩,却见满掌黑红,浓重的腥刺味冲鼻而入,竟是新添的浓血!
“……”
陈敬微眯着眼。
眼见着前路是四通八达的小道。
“啊,啊……你杀了我,杀了我!”
忽听一阵惊透骸骨的惨嚎,震得大片血落。
瞬息锁定了方向,陈敬提刀冲进洞中。
几个在洞窟里游曳的高壮鼠妖,还来不及看清他。
刀光划过,头颅已是咕噜滚地。
惊恐咽进喉咙里。
踏踏踏……
行过似曾相识的羊肠小径。
豁然开朗的巨大洞窟里,扑面的血腥气让陈敬步子一顿,险些呕吐出来。
就看见枯瘦石笋上缠连起条条筋肠,残肢断臂挂一条,扇骨排肉挂一条,人头结串再挂一条。
头躧成毡片,皮肉烂作泥尘。
腥浓阵阵,殷红满眼,好似炼狱一般。
先前啪嗒啪嗒的水滴声,竟是成片的血在流。
幽绿色的烛火结阵,二十几颗跳动的心脏成祭。
就见一只身披浴血大氅的瘦小老鼠,人立在洞窟中央。
“亏得你送来好些刻宝药,正适合我……晋升先天!”
它阴恻恻地怪笑着,好似那最精巧的裁缝,以尖锐的指甲将条条尸骸串起,炫耀似的抵到身前:
“看看,如今的新模样可比你那些粗鄙的护卫生前好看?”
“我不看……我不看!你杀了我……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