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嘉年回书房拿笔记本,换好衣服脚步轻快出门,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生过。
只有春岁一个人红着脸,从头到脚像被热水烫过的虾,一直到他关门离开自己才猛地活过来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晚,春岁关了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呆。
月光清亮。
七年了,她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安稳的睡在这个家里,这张床上。
——
一觉睡到将近晌午,楼下是阵阵疲倦慵懒的蝉鸣。
春岁起身开窗,阳光照进房间的瞬间过分霸道明亮,晒得春岁睁不开眼赶紧跑开。
家里很安静。
姚嘉年卧室门没关,春岁往里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正什么也没盖一身疲惫地直接枕在被子上睡觉。
很辛苦。春岁知道这是人累到只剩下睡觉的力气时才会是这样的睡姿。以前她也经常这样。
轻手轻脚走进房间,春岁慢慢在他床边蹲下凝视着他。
睡梦里,姚嘉年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鬼使神差的,春岁抬起手小心翼翼放到他额前,指尖离着他身上的温度不到一毫米距离,动作犹豫,不敢再往下放。
这些年他过得怎么样?
为什么留在泉水县当了警察?
……
春岁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她想跟他好好聊一聊,但昨晚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似乎又一次被她搞得乱七八糟。
伸出的手到底没敢再触碰下去。春岁收手,却再次被姚嘉年紧紧抓住。
他醒了。
春岁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这突兀的一切,姚嘉年直接一个用力把她拉起来又倒下去贴在自己身上。
很烫。
春岁想挣脱,双手却被人死死钳着。
一个吻。
像极了这座小城夏日里的漫长,不讲道理。
春岁渐渐沉浸,本能回应,笨拙,却同样热烈。
手上松了力道,春岁腰间被人带着循循诱引着下沉。
一切都在失控。
直到脖颈锁骨间传来一阵阵痛。
姚嘉年咬了她,作为这场荒唐的结束。
“你醒了。”
“嗯。”
春岁俯视他,声音颤抖,红着眼。
两人默契地回避了刚才生的一切。春岁暗示自己,这没什么,不过是一场睡太久醒来后癔症的昏梦。
姚嘉年目光下移,盯着她脖间的片红出神。春岁装作不经意地抬手摸了下,起身说:“去吃饭吧,饿了。”
——
泉水县变了很多,曾经熟悉的街道两侧如今都已是完全不同的光景。春岁坐姚嘉年身后隔着头盔目镜往外看,只有一路绵延遮挡烈日的法国梧桐还是记忆里的模样,枝叶繁茂,一点没变。
县中边上那家麻辣烫也已换了招牌。以前就是门口立着一块破旧的红底黄字油纸布,如今也挂上了精致的木刻招牌。
人在想念一座城市的时候,会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