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书》只学了三篇,《管子》还没开始学。”公子斐老实道。
释意并不只是学文章的翻译,还有背后蕴含的道理。
讲文章简单,讲道理却难。是以,虽然公子斐记忆力□□美人却也没有一股脑的将各种道理灌输给他。她每天只讲一点,不求别的,只求讲清,讲透,让儿子牢记心头。
“那朕便只抽《诗》、《书》罢。”嬴政从《诗》中抽了一《淇奥》听公子斐讲。
这是他名字的来源,也是公子斐学的第一诗。公子斐对它十分熟悉,讲起来自然也十分顺畅。
“说起来,儿的名字是父王取的,还是阿母取的?”将自己的感想顺顺当当的说完,公子斐顺嘴问。
“自然是朕取的。”嬴政理所当然道。
公子斐是他的二子,他出生时虽不如长子扶苏那样受重视,但也绝对不敷衍。嬴政是思考了很久,才从《卫风》中挑出这个寄托了他期望的名字。
说起来,扶苏在这一点上倒是不如他。少年慕艾,扶苏诞生时他对郑美人正是情浓,忍不住便以长子的名字示好。现在看来虽然也算不错,但对比公子斐就略显轻佻了,希望扶苏以后不会怪他。
“那就谢谢父王啦!给了儿一个好名字!”公子斐开心道。
嬴政本来没感觉,毕竟这都是他作为父亲应该做的。但听公子斐一说,他顿时也感到几分高兴与自得。只是,一位成熟的君王不应该太过表现自己的喜怒,是以,他只浅浅别开视线,微微点了点头。
“继续罢。”他主动将话题拉回正轨。“惟刑之恤哉,何解?”
这是《书》中的一句话,警示君主要慎重使用刑罚。公子斐先是将原句通读背诵,解释他表面的意思。然后,又延展开讲君王治国的关键在治心,只有赏罚分明,赏罚适度,才能使民心归顺,天下大治。
“不错。”原意与本意都解释的很顺畅,看得出是学习的时候是下了功夫的。嬴政满意点头,又问:“为何要赏?为何要罚?”
这就有点纲了。公子斐略鼓了鼓颊,有些不满的看向嬴政。嬴政不为所动的回视他,片刻,气势不够的公子斐低下了头。
“赏是一种激励,一种鼓励,父王赏儿背书,儿就愿意多背一些领赏。罚是一种纠正,一种惩戒,阿母不愿见儿爬树,她就骂我,希望我改掉这个习性,不敢再犯。”公子斐按自身的经历理解。
“那你改了吗?”嬴政问。
“嗯……”那这当然没有了,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公子斐目光游移。
“赏罚分明,赏罚适度,看,这就是轻罚的后果。”嬴政道。
公子斐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传寡人御令,明日起,命二公子斐每日攀爬羽阳宫高木一轮,着宿卫轮流督办。”嬴政突然下令。
这命令让公子斐一怔。
按父王的意思,阿母是罚的太轻了他才难改“恶习”吧。那他这命令……
公子斐茫然的望向嬴政,嬴政只低头呡了一口水,没有多做解释。
“斐儿学的很好,赏五金,卫美人教的也很好,赏十金,今日便到此罢。”依着小几又赏了一会儿景,嬴政宣布结束今日的芷阳宫之行。他扫了公子斐一眼,命众人摆驾章台宫。
章台宫是嬴政日常办公起居的住所,也是他的寝宫。平日里,他的大多数事务都是在章台宫处理的,偶有几次家宴也在此举行。今日也不例外。
当嬴政带着公子斐回宫的时候,此前受他传召而来的三位后妃和三位公主一位公子都已经到了。嬴政在自己的主位上坐下,看公子斐在卫美人担忧的目光中乖乖坐好,他举杯示意开席。
然后便是一轮敬酒。
“父王,今儿怎么突然请儿臣们过来?”轮到二公主阴嫚的时候,她好奇的问。
秦国相比其他诸侯国算是一个相对新兴的国家,没有太多繁文缛节,父母子女之间也说话也比较直接。嬴政突然召开家宴定是有事,阴嫚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