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向重视尊卑有序的元清剑尊,竟与盛昭并肩同行。
江千舟微微侧眸着盛昭。
皆出本心吗
盛昭“你怎么出来了”
江千舟“你迟了。”
盛昭了眼天色,低声咳了下,嗓音含糊“睡迟了。”
江千舟忍不住屈指想叩盛昭的脑壳,半途又克制地收回手“下不为例。”
盛昭有些意外“你不罚我”
江千舟“你想被罚”
盛昭笑“没,只是我并非你座下弟子,你就算想罚我,也名不正言不顺。”
盛昭说得挑衅,江千舟虽气结却已熟悉盛昭的说话方式,不想再耗费心神去争。
他道“闭嘴,练剑。”
盛昭哼了声,拔剑就对着江千舟而去。
这些时日,互相切磋已经成为他们的日常。
江千舟轻易躲过。
盛昭紧接着发动下一式。
密林中,他们二人一进一退,与风共起。
一剑闭,盛昭停住,气息不稳“你说吧。”
江千舟低声说着盛昭方才剑中的破绽与错处“若是对手像本尊方才一般善于躲避,你不该试图用剑去寻他,而是用剑去逼他。”
“一剑刺不中,便分千千万万道虚无剑意,凝实击去,叫他避无可避。”
盛昭若有所思“我知晓了。”
江千舟“还有,你方才有一式错了。”
盛昭“哪一式”
盛昭方才剑法绵密,说是说不清的。
江千舟思索半响,他站至盛昭身后,张出大掌握住了盛昭的手。
盛昭身体一僵,挣扎起来。
江千舟比盛昭高了半个头,他垂眸,正好瞧见盛昭柔润的耳,克制不住地微垂首,命令“别动”
盛昭动作一顿,低声应了“好。”
他眼中却闪过一抹讽刺与快意。
江千舟,你上一世不肯教我一式一法,连碰我都嫌脏了手。
怎么这一世,却像狗皮膏药一般贴了过来,央着我去学你
可笑。
于是,盛昭忍着嫌恶,让江千舟握着他的手,挥起剑来。
江千舟学着盛昭方才的错处先演练一遍,又演练了一遍正确的。
他低声道“横挑劈刺,剑意凝于剑尖,方能击出。”
他话音刚落,霜寒剑意便一霎击中前方树干,树枝摇晃,乱叶飞舞。
犹如他现今有些凌乱的心跳。
江千舟微微垂眸,便是近在咫尺、美得锋锐的侧颜,又满怀都是盛昭身上的暗香。
轻嗅一口,仿佛便能醉人。
盛昭学着他方才的手法,任由江千舟未松开的手,自己挥出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