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个小孩儿有两个在气头上,一个正伤心,谁也没有开口唤她。
她眼着就要十二了,个头却还不如年仅十岁的赵渭,顿时自带三分气弱,笑得略僵“我路过,听到争吵”
赵渭只了她一眼,就转回头对四弟赵淙怒哼“你再这样,早晚要变成甘陵郡王兄那样人人喊打的疯子”
说完,牵起妹妹的手“小五儿别哭了,我们回去。”
“你才变成甘陵郡王兄那样”赵淙满面通红,对着两兄妹的背影跳脚,“都说我不是成心的了我要早知道那只耗子吃了药,也不会丢给这猫啊”
说完也气冲冲捏着拳头走了。
赵淙的一名侍者留在原地,有些头疼地着地上的猫。
他见徐静没走,便尴尬笑着解释“四公子说,猫儿总归是要吃耗子的,便叫逮了只耗子来逗它。”
徐静走过去蹲下,伸手轻抚着小猫儿还温热的皮毛“所以,是吃了被药到的耗子”
侍者叹气“正是。它吐的沫子也不知有毒没毒,表小姐莫沾着了。”
“我瞧着它还有救,”徐静垂眸着小猫儿虚成缝的眼睛,心里难过极了,“能让我带它回去试试么”
上一次,她没能救到身旁那个陌生小孩儿。这一次,她要救这只猫。
虽两件事根本没关联,可若能救活这猫,她心底隐秘的遗憾大约能轻减些。
入夜后,小竹僮替赵澈另换了蒙眼的锦布条。
遵照太医官嘱咐,赵澈所用的这些锦布条都需先以能助复明的药材熏蒸,根据昼夜区分,药材各不相同,锦布条上散发的药味自也不同。
再加上每日还得喝许多汤药,这让赵澈时时都觉自己泡在药里,个中滋味实在不好受。
好在今日徐静做的那盘甜酱炒榛仁使他心情舒展许多,这会儿再闻着寝房内清苦的药味,也不像前几日那般烦躁了。
待竹僮退下,平胜趋步进来,在赵澈近前轻道“大公子,夜行求见。”
夜行是赵澈手下的暗卫首领,跟在他身旁已有好些年。只是赵澈以往所行之事大都坦荡,加上年岁不大,平日接触的人与事也简单,需动用暗卫的时候不多,因而一直将整队暗卫闲置。
这回坠马之事颇为蹊跷,除郡王妃徐蝉那头派人去追查女术士何然行踪外,赵澈也将闲置数年的暗卫调度起来。
“让他进来说。”
蒙着双眼的赵澈靠坐在床头,白日里端雅束冠的墨发此刻慵懒披散,玉色被面的锦衾搭在膝腿上。
夜行在离床榻两三步的地方规矩止步,恭敬执礼“大公子”
“过场就免了,”赵澈摆摆手,“今日有人出府”
虽不确定暗算他的人究竟是谁,但想来不脱后院各房这个范围,他便吩咐夜行安排人手分别盯住后院各房。
“是。前几日各房都无动静,我便没来打扰大公子将养,”夜行道,“今日涵云殿孟侧妃、撷芳园琼夫人,以及滴翠轩柔姬都先后出过府门。”
“嗯,”赵澈上身后倾,后脑勺轻轻贴上床头的雕花围板,“都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