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洗尘宴上的酒,她就更小心了。锣
绝对一分钱都未收朝廷的,宴上有目共睹,哪哪儿都没酒坊的名头。
酒坊是完完全全地不图名不图利,给朝廷做贡献了。
可对方能拿这件事来说事儿,定然是查到了什么,让他们笃定能治温庭春的罪,继而给裴宥一击。
她笃定对方查不到什么把柄,而对方笃定握住了他们的把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
裴宥在其中动了手脚。
裴宥今日照旧是玄色长袍,刚刚那一出令温凝额头有些汗意,他却还是全身清爽。
他慢慢踱步到矮榻边,坐在温凝对面,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温姑娘如何料定,此事是我给旁人挖的一个坑?”锣
“当然是因为……”我太了解你!
话到一半,温凝闭了嘴。
她太了解裴宥,其实也是一个问题。
在裴宥眼里,她虽与他相识一年多,可真正的接触时日不多,此前他就曾两次意味深长地说过“温姑娘很了解裴某”这种话,想来是心中已经有些困惑。
她若再能细致精准地分析他的行事作风,会叫他更加起疑。
“因为……”温凝舌头一卷,“我相信你不会看着温家有难而无动于衷。”
她眨了眨眼,又说:“我们……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嫁过来的条件之一,是你竭尽全力,保温府无虞。你没有站出来为爹爹说话,那应该……应该是你知道对方的控诉为假。”锣
“是吗?”裴宥眸光明明暗暗地落在她脸上。
“当然……是。”温凝觉得不能纠缠这个问题,决定装一回傻,转而问道,“会不会是那幕后之人动手了?”
“不是。”裴宥肯定地回答。
“为何?”
裴宥垂下眼,轻撇了一下唇角:“他不会那么蠢。”
这是承认他有在其中动手,引人跳坑了?
“那你知道是谁?”锣
裴宥浅饮了一口茶水,淡声道:“递折子的人,是沈高岚。”
沈高岚?
温凝有些意外。
梁氏惯来看不起他们家,但沈高岚与温庭春相交多年,感情尚算不错。
不过……上辈子他不也没有伸以援手么。
所谓的同袍之谊,到底只是表面功夫。
“他见你我成婚,自以为得罪了我,迫不及待投入瑞王的阵营了。”裴宥一声轻嗤。锣
“瑞王?”温凝更是意外,“难道是……”
她又及时闭上嘴。
看来以后与裴宥说话得多加注意,她刚刚差点脱口而出,难道是你五月份督建的学堂出了问题?
她记得很清楚,瑞王因与他不对付,竟然不顾百姓安危,人为地制造了学堂垮塌一事。
上辈子这件事闹得很大,还死了许多个书生。
可这件事,应该是明年年初发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