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揭穿自己的手足?”谢安宁随意开口,一句话四两拨千斤。
影看着谢安宁,眼睛里没有丝毫躲闪,掷地有声地回应“奴才知晓这是死罪,可是奴才忠于楚国,不忍陛下的天下拱手让给他人。”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啊”谢安宁一边拍手叫好,一边冷笑。
“二人长相如此相似,只能说明他们极有可能是一母同胞,并不能证明他们不是皇帝的孩子!”
谢安宁的一句话,又让朝堂躁动起来。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民间向来就有改容换貌以此诓骗他人的骗术,说不定是这贪图名利的老妇带着这位酷似五皇子的男子特来胁迫五殿下以牟取暴利的呢?”
楚国不喜巫蛊,但楚国少数民族众多,巫蛊之术屡禁不止。
这样的说法虽站不得住脚,但也足够在大臣心中种下一丝疑虑。
谢安宁同谢珩站在一处,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我说过的,你要那皇位,我便替你夺来!”
谢珩知晓眼前的一切都是皇帝的安排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他赌的就是皇帝这样自负的人,绝不会让自己的血脉被混淆。
谢珩看着那老妇,说话的语气也客气,直指妇人寒声道“你这贱妇,此番攀扯意欲何为?”
谢安宁也上道,立马接上话“不会是你是受人指使的吧!”
这话一出,大家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六皇子,毕竟皇帝膝下如今只有两位皇子了。
见局势不对,皇帝也不再伪装,出言阻止“够了!”一个茶杯摔了个粉碎,茶水也溅在了谢珩的鞋上。
皇帝站起身来,指着底下一众议论纷纷的大臣咬牙切齿道“这是勤政殿!不是讨价还价的集市,你们身为朝廷重臣,在这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皇帝的话很明显,原来爱与不爱,从来都是不加遮掩的。
谢珩看着此时因庇护谢珏而暴怒的父皇有些心凉,先前自己百口莫辩时,他却隔岸观火,只有一个谢安宁为自己据理力争。
大臣也不是傻的,这时也都看出来了皇帝对六皇子的偏爱。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只要不动摇自己的根本,那些大臣权贵又怎会关心谁是皇帝呢?
于是纷纷借坡下驴,不妨做一个顺水人情,在皇帝与太子面前以表忠心。
谢珩此时心中却慌乱起来,他面上虽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心却像热锅上的蚂蚁。
若是这件事被搁置,就算是今后被证实自己是天子血脉,也无用了。流言一旦传开,他便再无登基的可能。
“皇上!”谢安宁不顾皇帝的黑脸,说出了自己的办法“微臣听闻世间素有‘滴骨法’和‘合血法’来滴血认亲,如今诸位大臣都在,不妨试上一试?”
谢安宁本就是救驾的功臣,皇帝在此时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于是点头称好,并让王喜跟着帮衬着一起准备东西。
“滴骨法”自然是不好操作的,总不能将两人的骨头剔出来吧,倒是“合血法”操作简单,也好安排。
可大臣们却不乐意了,这样损伤龙体的事情怎么能做呢?
“无妨,只要五皇子与六皇子滴血认亲就好。”谢安宁耐心解释道,她心中本就没有让皇帝亲自滴血的打算。
于是谢安宁跟着王喜来到了厨房,在王喜的注视下随意挑了一个趁手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