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和昱公子完全不同的眼神。
并不是昱公子那般纯澈毫无目的极单纯的注视,而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探寻,带有极强的目的性和侵略性,似乎定要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才肯罢休。
“叔君没有伤到姑娘吧。”
肯定句。
当然没有伤到她。
他也明白。
“叔君身体有疾,无故作总误伤他人,我和他不小心走散了,我担心他又会误伤他人,急忙来寻他。”
他的目光依旧凝在她眼睛上。“好在姑娘已经化险为夷,我还错将叔君认成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将离,我们该走了,你带我出来太久了!我都说了我不想来这里!你还要带我来!”
身后的人不停拽着他的身子,嘴里念念叨叨吵闹至极,他像被钉在原地般一动不动,吵闹声里是他一字一句吐出极其明晰的声音。
“你是他唯一选定的胜者。”
又是这样的说法。
“为什么这样说?”
“你不知道么?他竟然什么也没有和你说?我还以为你会是对他而言不同的人。”
不是嘲讽,他的脸上没有讽刺,反而是疑惑。“他真的什么也没有说?”
很奇怪。
赤阑族上古血脉所有人都没有心,天生无情,没有情绪,即便是面对昱公子,为泠也只感觉到他只有一种情绪——喜,除此之外,她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情绪和感情。
那日,面对与他同父同母的妹妹沧俟晞,为泠也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任何对至亲之人该有的情感羁绊,沧俟晞对他也是如此,虽有血缘关系,但两人对案而坐,就像陌生人般感觉不到任何亲近。
而今,在她眼前的阙将离,她能感觉到他有一种极强烈的情绪,她说不清那是什么,很奇怪的情绪,似乎是像恨一般浓烈的负面情绪,却又不是,实际上复杂得多,不单单是恨,还有什么她完全不能体会到的东西。
就像一团打结的铁丝嵌在心里,刮擦着他所有的血肉和神经,让他痛苦难捱,可他解不开,也表达不出来,只能任由它留在那里,任由痛苦继续。
这是提到昱公子起,他产生的情绪。
昱公子较他年长许多,按照规矩,他理应称他为兄长,但他并没有,而是一直以“他”来指代。
他对昱公子不仅有着很奇怪的情绪,还有一种感情,从他的话语里能感觉到那并不是亲情,而是更复杂的东西。
他凝默半晌,侧望向对岸森森古林,火光从他眼中逝去,他的面容消隐在黑暗里。
“穆流试练秘境需精心构造,常要一个月之久,我们所有人都在精心构造,只有他没有这么做,他只随手建构了一个秘境,很简单很敷衍,没有任何规则,没有人破除过。
“若是无人破除,便无人获胜,无法被选上,就要重新试练重新挑选,他不想重头再来,于是便设定秘境到一定程度自行破除,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