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
谢印星俯身凑到女子嘴边,想要听清她说什么。
女子也顺势贴合近谢印星的脸庞,“公子,其实我”
什么?
谢印星仔细听着,想要在楼上人下来之前听到。
“其实我想小解,公子能帮我吗?”
谢印星错愕转头,却一眼撞进女子琉璃般的净眸,他清晰地看到,女子的眼角还带着一丝灵动狡黠的笑意。
随后,谢印星脚背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是阮正绚,阮正绚踩了他,然后,像一尾灵活的鱼,蹿走了。
谢印星抓都抓不住的那种。
空气中,还隐约飘动着她顽劣的道别声,“拜拜,公子,回见!”
拜拜是什么意思,谢印星已经无从探究。
他脑海中满是他又被戏耍的回音,但女子说自己想小解的话语似乎也在无孔不入地钻入他头脑。
身为一个女子,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谢印星皙白如玉的脸颊开始泛躁。
这股子燥哪,直到楼上的客人下来,都久久不能散去。
等下次见到她,等下次再见到她
谢印星攥紧腰间的鞭把,向来果敢的心却茫然了。
天上云散云舒,江水奔流不回。
转眼间便来到下午。
本应是日头偏西,夕阳燃烧的时间,天色却无端阴沉下来。
江风骤急,流水飞,两岸上午还壮丽奇诡的山峰江景,下午却变得诡异恐怖,仿佛魔鬼舞动的双手。
在这样的环境下,船客们纷纷闭门不出,减少活动,唯独空无一人的船尾上海对峙着两人。
“还愣着干什么,快洗啊!”胡睿兰喝道。
“小姐,这水太凉,我不能……”
“你不能什么?还真当自己是小姐的命啊,真是娇贵!大热的天,还抱着一个汤婆子,我哥心疼你惯着你,我可不惯!快洗,没看到天快下雨了吗?”
阮正绚委屈地抱紧手中的木盆,素来梳的整整齐齐的头,被风吹的凌乱无比,唯那张白净清透的脸,依旧脆弱美丽。
“小姐,你听我解释,我今天中午确实在楼梯下遇见谢公子了,但当时真的情况紧急,我才没能替你问,我不是有意的。”
原来,今下午阴差阳错间,胡睿兰无意中得知阮正绚在她走后偶遇谢印星,她当即满心欢喜地去追问阮正绚她交代的事情,但没想到阮正绚居然没问,还借口说什么身体不适。
“哼,不想帮我你就直说,别表面答应我背地里却狐媚子的勾引人家谢公子,呸!真是不要脸的骚蹄子!”
“我没有勾引谢公子……”
“那你们中午都说了什么?你说啊!”
“我……”
“说不出来了吧!谢公子那样俊美无双的人,我早该想到你会这么做!”
胡睿兰边啐阮正绚,边抓住阮正绚的手往木桶里按,木桶里浸满脏衣服,满满的水随着晃荡的船只以及二人的拉扯,溢出来许多,甚至打湿二人的衣物。
但胡睿兰浑不在意,她恶毒地看着阮正绚因浸了凉水而白的脸颊,听着她不适的闷哼声,心中快意。
阮正绚这张脸,她早就看不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