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和张文涛咬牙奋力防守,汗水已经完全浸透两个男人的丝。
他们微睁着眼,渴望着地上正在蔓延的光亮。
源初身旁倒地的男人出一声惨叫。
亮光随意的亲吻着他的脸颊,灼烧着他血肉模糊的伤口。
可是黑暗怎会轻易将他放弃,无数黑丝像是进食最后的晚餐,贪婪且恶劣的啃咬着男人。
他因痛苦出一声声的悲鸣。
宛如打鸣的公鸡已经明了白日的到来,在下一刻却被割掉脖子放血。
然后扑腾在地,用尽全身力气展翅。
直至生命力完全消失,才堪堪闭上了青白眼皮,没入黑暗。
光明像是赋予了生命,又像是夺走了生命。
源初回过神来,微热的光照在她的脊背上,令她不由打了个激灵。
她赶紧靠近男人,用手指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微乎其微,寥寥其无。
但所幸,还是有气的。
源初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她疲惫的坐在地上,抬头看向秦朗。
“还活着。”
是的,他们都还活着。
此时的亮光已经充斥整个房间。
门外熄了声,万籁俱寂,安静得能听到亮光蔓延到脸上,抚摸脸颊的细微声音。
失去外力的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了起来。
两个大男人,虚脱的倚在门边,胸膛急促的起伏着。
就差一点,他们就被黑暗吞噬了。
这是一个必须逃脱的地方。
在经历了危险以后,人们才会从安逸的环境中惊醒,愕然现自己不过是笼中鸟。
当生命受到威胁时,意识才会跳脱舒适圈。
内心便会萌出一种强烈的情感,那是最原始的情感,求生的本能。
求生欲在不断滋生,伴随而来的是对活着的贪欲。
是各种被人性所压抑的负面情感。
这种情感是未知的,不稳定的,蠢蠢欲动的。
就像没有人能知道盒子里的猫,到底是生是死。
今日存活下来的人亦是如此。
“我们没有时间了!”
秦朗站在中央舞台上大声的动员着。
早在天亮不久后,众人都集合到大厅,除了断臂的男人,枫岚和佩无三人没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