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尚书也明白了侯爷为什么要他留下听一听了。
朱聪也跟着道:“老奴小时候在村里长大,虽然在村里还算是富户,但也不是日日吃肉,而且多是吃猪肉,无论如何烹调,都有那一股腥膻的味道。”
说到这,他拱手朝着祁秋年,“侯爷,前些日子,老奴自作主张,杀了一头,给庄子里的庄户分了分,还有些按照市场价卖给了外村人,吃过的人都说好。”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给侯府送过来,还是因为祁秋年本身不怎么爱吃肉,而他在此之前,也觉得猪肉腥膻,侯爷是贵族,必然是不喜欢吃的。
祁秋年明白了,“也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你是想问这头一批猪肉,要如何处理?”
如果这是在其他州府的乡镇,一头猪,卖一天,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反而是京城,权贵聚集的地方,这猪肉反而不好卖。
猪肉贱,权贵嗤之以鼻,而普通老百姓,也嫌弃猪肉腥膻,宁可去买边角料的羊肉,实在迫不得已,才会选择猪肉。
他们养的猪没了腥膻味,但百姓不知道啊,主要是没尝过,而猪肉的腥膻已经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了。
但庄子里的第一批猪,又不能再继续喂养了,再喂养也不长肉了,反而浪费粮食。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还是得把吃猪肉的习俗宣扬出去,让京城百姓能够接受猪肉,慢慢将阉割猪肉的法子给传播出去。
朱聪也在琢磨,“侯爷,是否可以送到食之禅,做成菜品,让大家先尝试一下?”
“不可。”祁秋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食之禅是素食餐厅,哪怕是里面用的鸡蛋,都是云英鸡蛋。”
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让食之禅的厨房沾染荤腥。
朱聪自知失言,连忙告罪。
祁秋年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不过让大家品尝,却是可行的。”
他现在也没有开其他餐厅的想法。
龚尚书倒是老神在在的,“侯爷刚升了爵位,何不办一场长街宴?”
祁秋年眼前一亮。
长街宴,一般都是某家有喜事,主家请百姓吃席,也可以被称之为流水席,不收钱,但去吃席的百姓一般是会给几个铜板的礼金,稍微意思一下的。
寻常朝堂官员升官确实没有办长街宴来庆祝的,一般都是家里老人大寿,或者子女大婚,办长街宴,一同热闹热闹。
如今,祁秋年刚升了爵位,也算是好事一件,而祁秋年本身就亲民,是商户出身,离经叛道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若是觉得此时太过于招摇,侯爷不若先给陛下送一头猪进去。”
当然了,肯定是要杀好,洗干净,分割过后才能送进宫。
“龚哥好提议。”
此事,就这么给定下来了。
“朱聪,你去跟城防打声招呼,就说本侯要请百姓吃长街宴,至于地点。”
祁秋年琢磨了一下,“就办在城外的那片空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