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祁秋年说,“本侯在城外开了个玻璃厂,在厂子里办了个学堂,收的都是员工们的子女,缺教书先生。”
薛舜砰地一下就跪了,“舜愿意去教书。”
他这个态度,祁秋年还是很满意的,只不过有些话,还是要先说明白。
“本侯爷的学堂,不只是招收了男孩儿,还有女孩儿,薛公子也可以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薛舜目光坚定,“舜还有一位姐姐,她读书的天资并不输给在下,她没上过学堂,只有我下学之后偶尔教一些基础。”
结果她姐姐融会贯通,甚至过目不忘,诗词一道上的造诣比他还高。
头两年,更是凭借才情,高嫁了一位外派的县令,如今也算是过得不错。
他虽然不懂侯爷的学堂为什么要收女学生,但他姐姐就是个例子,女子从来都不比男子差。
祁秋年欣慰地笑了,“既然如此,日后你每日上午下午都各自给学生们上一个时辰的课就足够了,厂里有分配的宿舍,你也可以带着你母亲一起过去。”
昨天他见到薛舜,就有了这个想法,回来之后,也派人去查过,这人确实还不错。
先前晏云澈给他介绍了一个辞官的士族,可是一直没等到回信,学堂建好了,他不可能一直就这么等着。
薛舜结结实实地给祁秋年磕了个头,他也诚实,“不瞒侯爷,若是开蒙,舜有信心教好,再深入一些,文可以教,术数却是不行,舜不擅长术数。”
倒也没关系,祁秋年也不是要他把学生们都教成大儒,他只需要孩子们学会简单的识字,算数就够了。
原本一旁等着的一位年轻人这时候却站了出来,“侯爷,在下可以去您的学堂教术数。”
祁秋年诧异,看向晏云澈。
“他便是瞿雁归的侄子。”晏云澈解释说,“瞿雁归极为擅长算术,只是他年前生了一场病,暂时无法跋涉,先派了侄子过来。”
祁秋年了然。
当初晏云澈跟他说的是瞿雁归读书天赋不算高,三十多才考上进士,算术造诣高,可是科举上算术占比并不高。
啧,荒废人才。
“在下瞿寄书,愿为侯爷效犬马之劳。”瞿寄书恭敬道,“小叔也有话让我带给侯爷。”
“请说。”
瞿寄书有些脸红,“小叔说,侯爷的文章狗屁不通,但胜在真诚,还有您说的有教无类,他真心佩服,还希望侯爷莫要忘了初心。”
祁秋年也脸热,他是写不来文章的,给瞿雁归写信的时候,通篇都是大白话,也难怪人家看不上眼。
现在还能派侄儿过来帮忙,都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一旁吃瓜的晏云澈和晏承安两兄弟脸上都带着笑意,特别是晏承安,都快笑出声儿了。
“咳,那什么,本侯知道了。”祁秋年也是要面子的,“既然如此,那瞿公子就和薛公子一同去厂里吧,平时也有个照应,你们都是读书人,应该有共同话题,还能一起研究一下学问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