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休摇头,露出一难以相信的表情,连连后退,直到接过陈栾阳递来的东西,慕休双手颤抖得厉害,这是一条帕子,上头绣着一对鸭子,帕子里包着一支花茶金簪子,簪子的尾端刻有莹一字。
再看完帕上的留字,此刻慕休不得不信了,他的娘子正备受折磨,在昏暗潮湿的地姥过着非人的日子,他的娘子最怕的便是黑夜了,那人却在骗他,害他以为娘子过得很好。
慕休将金簪子放入怀中,双手捂紧:“只要你保证,将我娘子救出……”
……
“大人,这点小意思,还请大人笑纳才是。”张行笑嘻嘻地从袖子取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到了县令的手里,见县令依旧摆着脸不动弹,张行又再掏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还望大人息怒,犬子不才,给大人添麻烦了。”
县令一见一千两终于得手,立马收起冷脸,不着痕迹地把两张银票藏到了袖中后重重叹了口气,“你家小公子,文采不好就罢了!乱写诗也就罢了!可他什么诗不写,非要写反诗?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便是株连九族也是上头一句话的事。”
“唉!作为一方父母,这有人来举报你家小公子聚众写反诗,为了朝廷,我也不好不采取行动啊!”
“好在,你家小公子有你如此深明大义的父亲,否则这恐怕得关到老,现下好了,本官看你诚意极佳,便只关上两天,以表惩戒。届时你带回家,可要好好看管起来,莫要让他再出去胡作非为了。”
张行躬身,双手作揖,笑着连连感谢:“等犬子平安归家,我定请大人上妄楼一番,不忘大人的大人大量。”
县令大人一听妄楼的名字,想到这几日那里可是来了许多的新人,眉毛一扬,笑得双眼几乎不见:“张员外,实在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来人,带张员外去看看张家小公子。”
张行又是双手作揖连连道谢,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带上在门外等候的夫人与儿媳妇,便一同去牢里看了自己家的小儿,张夫人进了昏暗的牢房,一见自家那小儿子正披头散得缩在那墙角,便痛哭了起来。
张括以前哪进过牢房这种地方,下午才一进来,便被吓得不轻,现在牢门一打开,还以为轮到他被拖欠严刑拷打,埋头使劲往墙角缩,等到听清声音,抬头一看,竟是他那母亲,当下半走半爬着过去,紧紧抱住自家的母亲,痛哭流涕:“母亲,我要出去,我不呆在这破地方,母亲……”
“我的儿啊!”张夫人一听张括的哭声,老母亲的心都已碎成了渣,“老爷,我现在便要接括儿回家!”
张行摇头,本来写反诗这种罪名就是抄家问斩也不为过,好在那县令是个极其贪财的庸官,给了一千两才松了口,但要那县令马上放行,是万万不可能的。
“母亲。”张括一听又是哭了起来,心里满是怨气,又看到躲在远远的麦秋田,“贱人,站那么远是嫌弃你相公身上太脏吗?还不过来。”
麦秋田头上珠钗环绕,一身富贵打扮,手里拿着绸帕,她本是不愿意一同过来的,可若是不过来,等张括回府,那她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麦秋田走了过去,勉强提起笑脸:“张郎,我只是想等婆婆与公公同你讲完话再向前来的。”麦秋走近,见张括一脸戾气,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张括瞪着光鲜亮丽的麦秋田便气不打一处来,他在这破地方受着罪,她还有心思打扮得如此好看,她是存了心来看他的笑话,存心膈应他来的?张括越想越气,狠狠拧了麦秋田的胳膊,痛得麦秋田眼冒泪花,咬紧牙关,但也不敢出声。
张括母亲见状,急忙上前,“儿啊,你和儿媳妇本来是两情相悦的,等过两日回了家,可要好好过日子才是。”
张括点头,放下用了十足十力气的手,心里却将麦秋田记恨了起来,他进了牢里,她竟然穿金戴银地来看她,看他回家怎么对付这个贱人,一定将这贱人皮都剥下来不可!
张括的母亲又安慰了张括几句,给张括擦拭了一下,打开了食盒,拿出早便备好的美味佳肴,张括一闻,端起碗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来。
张括吃饱喝足,张行便要带着夫人回府,随即张括却提出要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