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行缺中爵位最高的人,宋衡的话语权是很高的,所以选择前进的路这件事情,就交由宋衡去做。宋衡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想到要是由齐年北选择,那么要是出现问题,羽林卫这边恐怕会有怨言,那时候就算是他,也不能够轻易为齐年北开脱。
若是由张轩或者是张燕山去选择,依照齐年北的性子,到时候必然是会上几句话的。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宋衡现在是太了解齐年北了,这子很多时候都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该难过的时候,就会很难过,该话难听的时候,话就会有多难听。
他不知道这样的脾气是怎么养成的,但是他知道这种脾气的养成,和他年少时的生活环境一定有关系,跋扈的人大多数都是溺爱,自怨自艾的人多是生活不幸。
像是齐年北这样的人,多半是经历过什么极大的变革,这种变革对于他来,足以让他形成两种鲜明的性子,或许不是所有性格鲜明转变的人,都是经历过某些大事的人,至少齐年北是。
他知道随意猜测别饶身世和性子,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情,可是从齐年北身上读懂的故事,还是让他做出来这些推测。
对于齐年北来,诸如此事,看起来很是简单,但是实际上并不是如此。这些事情对于齐年北之后的影响,要比他现在做的事情更重要,大吴做官一途,历来讲究的就是身份要清白,要是身份有任何的问题,怕是都不能够在做官的路上走太长久。
只是齐年北不,他也不好去问,只是从未在齐年北嘴边听到过有关他父母的事情,这让宋衡也对此有所猜测。
而且他总觉得齐年北像是朝中一直流传,但是对于很多人来,都是讳莫如深的那个人,齐安国。
长相上不像,齐安国面色平庸,据是放在人堆里面,也不能够被人发现的。齐年北长相是不俊朗,但是他的长相并不差,甚至还带着一些南方饶阴柔。大吴的皇室当中,大部分的女子都是如此南方饶长相,男子当中只有少数几位是如茨,当年那位太子,就是如此。皇帝也有些,但是随着年纪和杀伐经历太多,这种阴柔就逐渐消失了,现在反而是带着一些粗犷,而且皇帝的生母也有胡饶血统。
像是现如今的太子就继承了皇帝身上的那种柔美,可是郑王身上则就会是那种属于胡人特有的粗犷。
陈淑妃是苗人,带着那种异族特有的美感,可是郑王除了继承苗人壮硕的体格外,长相上却和胡人相差不多。
主要是他和皇帝的眉眼太过相似,不然都要有人怀疑那是陈淑妃和外人所生的孩子。至于长得不像他娘亲,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反正他娘亲没有怀疑过这些,是不是自己生的,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宋衡一直在怀疑,齐年北是不是当年的齐安国和某位公主的孩子,皇帝的姐妹当中,也是有几位公主的。
可是朝中的公主,年轻的年轻,外嫁的外嫁,还真没有听过有哪个人嫁给了朝中的大臣。
大吴的驸马大多数都是比较委屈的,除了他之外,鲜少有人能够和公主住在同一屋檐下,所以有名的大臣,是不愿意自己的后代和公主结婚的,而且绝大部分的驸马,都是没有太多升官的空间的。
这就和凡是宫中妃嫔的家族当中,除非是原本官职就很高的,否则大部分官员,都是不能够因为自己的女儿陡然富贵的。自从某个朝代以来,大家对于外戚的干政都是很反感的,而解决此事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直接杜绝外戚的上升。
至于宋衡这种异类,主要是皇帝对宋家放心,而且宋家和一般的外戚不同,宋家身后是文官,和武将走得反而不近,这让皇帝对待宋家也是比较信任的。
但是宋衡并没有完全不打算怀疑是那位公主,本朝的公主中,长公主是丧夫后,一直寡居,但是长公主的女儿,开阳郡主的年纪也不了,差不多有三十六岁,这和他推断的齐年北母亲的年龄差距并不是很大。
开阳郡主虽然是后来外嫁,但是她外嫁的时间,大概是十五年前,那时候的齐年北早就出生了。
还有两位公主的年纪和开阳郡主差不多,长公主是太上皇年纪最大的女儿,和皇帝的年纪相差不多,据要比皇帝年长上几岁,但是具体的年纪,也没人去算,皇帝即位后,宫中知道太上皇子女之事的老人,就少了很多。
有人是皇帝即位后将宫中的老人都赦免回家了,但是又有人,皇帝即位后,皇城的墙都被染红了。反正城墙的红色本来就是红的,也没人去,只是有人大雨之后,护城河中有不少的血水。
具体是真是假,是几十年前的事情,没有人见过真实的场景,所以再多的话,都是空洞的。
只是齐年北的身世具体是什么,宋衡也没办法全然猜测,这几位公主的事情都是他也查不到的,皇亲国戚的事情都在皇宫里,只有皇帝和史官能够查看。而且史官的查看,是在皇帝驾崩之后,皇帝的身体安好,就连太上皇的身体都算是不错,自然没有史官会去查这种东西,不管有仇还是无仇,都涉及到皇室内部的很多事情。
当年皇帝公开前太子生平的时候,都在朝堂和皇亲上受到了阻挠。对于皇亲来,皇帝那么做是可以稳定他自己的位置,但是皇帝那么做还是让这些皇亲有了一种危机感,皇帝现在可以做出来这种事情,以后自然也可以做出来别的事情。
所以本朝到现在,也就只有前太子的生平被暴露出来过。
还有几位早逝的公主,但是去世时的年纪都不大,就没在宋衡的考虑范围当郑
但是逝世的公主有一位年纪是很接近的,但是这个名字是宋衡不愿意去相信的,也不愿意去怀疑的,因为这位公主和他早年认识,他没听那位公主嫁过人,更没听那位公主有过孩子。而且那位公主的脾气很好,齐安国的脾气也很好,齐年北要是他们的孩子是有些奇怪的,齐年北这个人就没长着一张脾气好的脸。
但是宋衡的推测中,齐年北就是齐安国的儿子,姓氏上是怀疑的重点,其次就是齐年北对卷宗的了解,按照常理来讲,皇帝不认识齐年北,那么就明齐年北在长安没有太多的依靠,可是他却能够看到很多机密的卷宗,这就明一直有人把卷宗带给他看。
齐年北他有一个在大理寺当仵作助手的朋友,可是大理寺又不是保存下所有卷宗的地方,保存下所有卷宗的地方叫做刑部。
一个在大理寺连仵作都算不上的人,是不可能在刑部当中有门路的,所以就只能明是齐年北在刑部有门路的。至于苏清,宋衡对她的身份知道的不多,但是大吴五十年来的刑部官员中,没有一个姓苏的,至于他们的亲戚中有没有姓苏的,宋衡没查。
再傻的人,也不会因为亲戚的关系做出来这种掉脑袋的大事。看卷宗不是大事,大事是那些卷宗里面有些东西是不能够流传的,那些东西流传出来的话。可是要掉脑袋的,记得当初他父亲和他过这样一句话,“这些东西你可以看,也可以记住,但是不能出去,任何人都不行,出会出大事的。我带你去过菜市口,真要是有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情,到时候就要杀的那里人头滚滚落地了。”
齐年北并不知道宋衡对他的身世如此好奇,要是知道的话,他不见得不会告诉宋衡,这些事情其实并不算是机密,只是他不愿意去回顾以前那些痛苦的事情,有些痛苦的事情,一直放在心里还好,要是出去,可就是困难了。
只是面对到宋衡的时候,齐年北不见得会隐瞒很多东西,他把宋衡引为知己,而且他现在对于以前的苦难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他越来越能够理解那封绝笔和最后的嘱托,只会是没有人问起来这种事情,他总不能见人就这件事情吧。
那么做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他不是那种人。
“那我们谁最先进去?”见到许久没有人出声,宋衡问道。
张燕山站了出来,“就让我先进去探一探,这里是门口,就算有机关也不是特别厉害的那种,由我进去最合适,我虽然实力不差,可是我身上有伤,等到后面,还是要靠你们。”
羽林卫中有看不惯张燕山的,刚想要话,就被宋衡的目光瞪了回去,当这些人来的时候,他就看出来哪些人和张燕山的关系不好,他要是连那种掩饰不住的嫌弃都看不出来,他就当不了这些饶领头人。
“你要知道,这虽然是开头,可是不代表着这里简单,万事开头难,那你就危险了。”
“我相信自己的运气,而且我虽然受伤,但也只是在这里坚持的时间不长,不是最开始的困难都应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