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
马虎一下生气了,不是因为被妹妹骂迷了魂,而是妹妹怎么能骂林姑娘呢?她那样神仙一样的姑娘,高贵又美丽,是自己一辈子都高攀不起的,如今人家愿意住在这里,那是看得起自己,相信自己的人品。
怎么到了妹妹嘴里,变成了这样?
“不是狐狸精是什么?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小姐,占着爹娘的正房就算了,每日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就全凭着勾住你了么?”
有些话一说出口,就是覆水难收。
所以马环晓得这脸皮都撕破了,索性将心中的不快都泄出来。
那马虎急得要命,害怕林菀岫听到什么,如今见妹妹把声音都提高了,好似那村里的泼妇一般,一时间不免是被冲昏了理智,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我看你是疯了!”
一面忙去正房那头。
马环捂着脸,好一阵子才从这冷风里反应过来,但眼泪都没顾得上去擦拭,就急忙洗手了去淘米下锅。
等那火势稳当了些,才继续回到水缸旁给她爷爷洗裤子。
至于那兔子,她只切了小块来,跟着明显比昨儿少了许多的米里煮。
她只做了自己和爷爷的晚饭。
等她将那裤子洗个好几遍晾在梁下沥水,锅里的兔肉粥也差不多了,舀了两碗,直接往她爷爷屋子里送进去,自己也坐在爷爷床头吃。
马爷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那时候也喊了马虎几声,只不过马虎的心思在林菀岫那里,压根没顾得上。
此刻看着孙女红红的眼眶,自是心疼不已,“怨我这老骨头拖累了你,早时候你便该同你爹娘一起出去,也不用这样伺候我。”
但想到自来听话懂事的马虎,还是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你哥哥,怕也是一时糊涂,等爷爷好起来,替你教训他。”
马环垂着头吃饭,多余一句话没说。
见此,马爷也没再说什么了,今日错的确在马虎身上,他没脸劝孙女。而且自己现在又卧病在床上,屎尿要孙子伺候,衣食要孙女张罗。
手心手背是肉,两边又都缺一不可。到底是那个林姑娘,她若是给虎子做媳妇,摆谱叫人伺候,倒也说得过去,可也没叫虎子动一个手指头,整天在那屋子里做太太样,实在不该。
但想到今儿兄妹俩的冲突,只怕自己此刻说什么,虎子也听不进去了,最后不由得叹了口气,得重新找个机会和马虎说一说。
这时候只听得马环忽然开口道:“没多少粮食了,再过几天就过年,他的心思都在那狐狸精身上,不想办法,咱都要饿死了。”
总不能一直吃那地里的白菜吧?
更何况自家的早就吃完了,如今还是吃村里人家匆忙走时没来得及收割的白菜。
大雪下又冻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