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虞禾忙从他怀里退开,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衫,边整理边说“你别走动,我请姑射山的医者为你,好好的怎么会不见呢”
谢衡之抓住她的手,说“此处有冰昙的香气。”
虞禾停下动作,疑惑道“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眼盲以后,我才闻到有香气。”
在此之前,这一路上的青松与古木,他都闻不到任何气味儿。
新获肉躯,些微的不足并不要紧,此刻来,显然不止是失去嗅觉那样简单。
恢复了嗅觉,眼睛却又不见了。
虞禾叹气,她就知道,复生哪有这么简单的,一颗果子化出的血肉肯定是有瑕疵的。
她要为谢衡
之整理衣发,好带他去找长老们怎么回事,谢衡之却按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近了自己。
“不急。”
他低喃一声,又将唇瓣递上去,耐心地将亲吻继续。
在姑射山歇到了第二日,虞禾还没习惯眼前的少年,怎么都不肯让谢衡之做到最后一步,最后只让他埋首在自己颈间,喘着气自行解决,而她补偿几个亲吻了事。
第二日拉着眼盲的他去找长老问话,几人也都说不出个缘由来,只猜测是谢衡之魂识异于常人,八苦树的果实更不是凡人血肉,有些异常也不是他们能够把控的。虽然眼盲,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自己好了呢
霁寒声的掌门风度,让他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幸灾乐祸,但还是风凉地笑了笑,说“反正盲眼的滋味也不是头一回,应当习惯了。”
谢衡之以前当大魔头的时候,被众仙门围剿,有一次重伤便是瞎了眼,三年后才能视物。还有他当初扮作三十二在虞禾身边,也曾短暂的目盲过,当瞎子这种事,他再熟悉不过。
谢衡之听到霁寒声的话冷冷一笑,牵着虞禾的手,忽然问她“我若一直眼盲,你可会厌弃我”
“啊”虞禾觉得莫名其妙。“当然不会了。”
谢衡之脑子有病她都忍了,眼睛有病说不准还能安分一点,她有什么好厌弃的
霁寒声着谢衡之现在的模样,只觉得他讨嫌得过分,连这身姑射山的弟子服都觉得刺眼,简直想立刻将他这身衣服扒下来轰出姑射山。
谢衡之既然已经恢复了身体,其他事可以回到栖云仙府再想办法。虞禾将消息告知了鹤道望,很快便被催促着让谢衡之也回去干活。
她只能作别霁寒声,带着谢衡之匆匆赶回栖云仙府。
而谢衡之的眼盲果然也没有持续太久,十二个时辰后忽然又能视物了,与之而来的是他忽然的沉默。
嗅觉视觉过后,轮到了声。
虞禾带着谢衡之去济元药宗找公仪蕤,鹤道望知晓谢衡之变成了少年的模样,本来是在处理公务,放下手中的事务便通知了薛琨一同去他笑话。
除了薛琨对他意气风发的少年时颇为怀念以外,其余人大多是趁机讥讽他两句。
鹤道望尤其如此。
谢衡之十三岁横扫一众同修,一剑扬名天下,鹤道望就是被他横扫的诸位同修之一,直接被他击碎了剑修的道心,比任何人都讨厌他的少年时期。
“表弟宋筠呵谢衡之,你也有今天。”公仪蕤嘲笑他。
宋是谢衡之的母姓,有一个化名日后也方便他行事,现在对外只能说他是虞禾在姑射山修行的亲人。
“做了这么多,还不是连名分也没有。”鹤道望不紧不慢道。
谢衡之口不能言,任由他们冷言冷语地奚落,眼神仿佛在说“等我恢复就把你们都杀了。”
“峰主你不要拱火了。”虞禾无可奈何,谁让谢
衡之人缘这么差的,明明以前鹤道望才是栖云仙府最不受待见的。
自从谢衡之叛出仙门,大名在告示碑最显目处挂了一百多年,至今还没有抹去,鹤道望的人缘不再是栖云仙府垫底都要归功于他。
薛琨适时地站出来,说“我有意让汐音接手剑宗事务,培养她做日后的宗主,我在剑法上的境界不如你,你既是她师父,若是能帮衬一二再好不过。”
谢衡之在剑道上一直是天资过人,纵使修为大减,剑术与天赋却不会凭空消失,能在剑宗做点什么也是好事,总好过一直跟虞禾缠在一起。
他们都不认为一个姐弟的名头,会让谢衡之有所收敛万一他行事无所顾忌,传出去实在有损仙府名誉。
谢衡之向她,用目光询问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