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与礼不合吧”
见命妇应该在后宫才是。可早朝后,皇上要留在武英殿批阅奏章啊。
皇上斜睨他一眼,“她是朕亲封的县主,朕如何见不得”
他倒要瞧瞧被固方惦记的小丫头长什么模样。从前也没见固方对谁上心,竟将自己的别院都借给人家住。人还没到,年前就巴巴写信给他,为她请功。
那个铁树对女子自来没好脸,现在能做这样,显见是上了心。
他也就越发好奇让固方惦记的小姑娘到底长什么模样。
黄章哪能不知道皇上的心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只御史那边”
皇上蹙眉,冷斥一声,“古有柳下惠坐怀不乱,难不成朕就是那色中恶鬼竟连个小丫头也染指不成”
自打户部侍郎没了以后,皇上心情愈发暴躁,从昨儿起就有不少宫人跟着遭殃。
黄章当下不敢再说,只能躬身应是。
只是想到那些御史们会将他批得狗血淋头,说他没有尽到劝诫职责,他就有些头疼。
翌日,林晓正在家里与秦府来的嬷嬷学习礼仪。
她以前觉得古人的礼仪,顶多也就是“笑不露齿”、“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没想到这嬷嬷一来,就给她腰间挂了三个铃铛,让她走路时,铃铛不许发出声音。
这可把自来没规矩的林晓折腾得够呛。
这真不是礼仪,这叫活受罪。这后宫的女人真不是人当的。那一个个都是森严教条下的产物,一颦一笑都被人拿尺子测量过的。
她要是真成这样,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林晓浑身都在抗拒。
她如此,李秀琴也是苦不堪言。为了以后的交际,她今儿也跟着女儿一块学。
林晓虽然内心抗拒,可她聪明,一点就透,学起来就不那么吃力。李秀琴却是真真切切的遭罪。
偏偏她之前脑抽,自己虐自己,特地让葛婆子给自己梳了个贵夫人的发髻,戴了假发和一整套金头面,八斤重,压得她整个头抬不起来,直想往脖子里钻,偏这嬷嬷说她这动作不够大气,像个畏畏缩缩的受气包。她就只能硬着头皮挺直脊背和头。
林晓着她娘明明颤颤巍巍,受着大罪,却还咬牙坚持,心下佩服,也不敢再躲懒,揉了揉肚腿,只得跟着一块练。
就在她濒临崩溃,想要彻底爆发时,皇宫来人了。
太监传皇上口谕,宣广德县主入宫。
林晓回屋换了县主的礼服,却死活不愿意肯戴配套的头面,那头饰真的太重了,她怕自己有一天会成秃头,只肯戴自己的发饰。
太监瞧着她打扮得如此素净,微微蹙眉,“县主,您这”
林晓却笑道,“公公,咱们还是别让皇上等了吧他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耽误了可不好。”
公公瞅了眼天色,咬了咬牙,扭身走了。
林晓坐着自家的牛车到了宫门口。公公将牌子递于门卫检查,对方放行后,他们进去。
进了皇宫,入目就是空旷的殿前广场以及远处那巍峨的宫殿。
这应该是就是前朝官员上朝的地方吧
听说大朝会,只有三品以上的大臣才有资格进大殿,其余臣子都得在外面候着。